敲到?第三回门才打开,门后露出来的脸色不大和善,眼睛审视地微微眯着,头发凌乱蓬松,睡衣领口斜敞,有一股平时都没有的危险的性感,像夜里草原上休憩的猎豹被吵醒后慵懒而?危险地巡视声源。

对上视线,江弈心脏仿佛被掐了一把,喉结滚动,老实说,除了冰冷的力量感,纪九韶身上偶尔外露的危险感也很让他意动。

原本想问的话简化成了几个颠倒的字:“康复治疗,护工今天做了?”

幸好纪九韶没有像他那么严重的起床气,只是随意地点点下巴,淡声问,“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江弈还真不知道,不过听问话就知道肯定不早,抬手拍在脑门:“喝多?了。”

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哪里神智不清醒,但大脑或多?或少受到?酒精的影响,让他忽略了这个时间点纪九韶怎么可?能还没做康复治疗。

“没事了?”纪九韶手伸向门把,准备闭门谢客。

“要不一起睡?”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想法,江弈没经思考问出口。

纪九韶停住关门的动作,简言问:“理由。”

人总是贪心的,前?两个月在S市受够了一个人蹲在冷冰冰的房间里腐烂发臭的日子,江弈极其?不想再晚上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客房虽然很暖和但是实在太静。温饱刚满足,又想要晚上有人在身边。

“你?手不方便,我在你?旁边可?以随时给?你?递个东西穿个衣服什?么。”江弈义正辞严,“我说了会担起你?右手的职责。”

纪九韶肩膀一斜靠在门框上:“你?觉得用这个理由我会让你?进来吗?”

不行?江弈烦恼地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想到?纪九韶之前?就知道他晚上不喜欢独处的毛病,所以是要实话实说?

“晚上不想一个人待着,你?知道,我的老毛病了……”

纪九韶脑袋跟着肩膀一齐靠到?了门框上:“重说。”两个字直接驳回。

“啊?”江弈一头雾水,还有比这更真心实意的理由?还是说需要一个能名正言顺一起睡的理由?

按着眉头思考半分?钟,又试探着问:“因为我是你?的东西,所以来找所有者……排遣寂寞孤独?”

“下一个。”

纪九韶像否方案一样否掉他的理由,江弈被彻底难住,但对方毫不通情。见他绞尽脑汁找不到?理由可?说,纪九韶道了声晚安,伸手握上门把。

“啪嗒。”

门在眼前?关上,差点撞上江弈鼻子。

江弈额头青筋一跳,唇角一抽,抬手想狠狠敲它丫的,碰到?门之前?,又放下了,因为没想到?新的理由,而?且说了会“很乖”,只能拖拉着鞋底离开。

睡觉还TM要什?么理由?他想睡纪九韶能算理由吗?

所以到?底什?么理由能撬开纪九韶的房门。

回到?自己房间,江弈辗转反侧,一会想理由,一会想纪九韶那句“努力试试”,一会又想纪九韶的右手,深夜会无限放大人的欲念,让想念更想念,空虚更空虚,无论江弈把狗牌坠链捏得多?紧都没法填补触碰不到?的空虚感。

到?后来铝制狗牌被放进牙齿间狠狠地咬,牌子咯吱咯吱地响,江弈想着纪九韶刚才那副怠倦冷淡又危险的样子,心里像被毛毛虫蛰过,又痒又恨,头一次觉得扮演温驯听话很受罪,就他妈应该冲上去?想干嘛干嘛,就算又被按进水里被掐到?窒息、断只胳膊也赚麻了。

咬着狗牌强忍着冲动琢磨了近两小时,半夜三更,江弈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抱起被子出了房间,到?纪九韶卧室门口把自己一裹,靠在门上睡了。

舔狗睡什?么床?舔不到?就他妈的睡门口!

舔狗不需要尊严,也不需要懂什?么叫被拒,锲而?不舍地舔就完事了。

失去?的东西,他舔也要舔回来。

别墅有地暖,在走廊里睡觉其?实也不冷,还开着中央空调,暖洋洋的,没床但比在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