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够吗?不够。远远不够。无论如何都不够。
就像初次见面他就预感到隐痛,唇上的狗牌、身?上的抽痕,一切纪九韶留给他的东西都只?会令他痛得更深刻更持久。
凡是被压抑的情绪,早晚会以更强烈的力量卷土重来,而且是以更丑陋的形式出现。
在真正察觉对纪九韶感情的那一瞬,江弈就已经有所?觉悟了,并?由衷地为纪九韶感到悲惨。
……
纪九韶接到一通电话,走?出浴室后捡了件江弈干净的衬衫换上。
江弈清洗掉手上的残留,简单冲洗干净后披了件浴袍出来,“你要跟岳小姐结婚吗?”他倚在浴室门口看着换衣服的人问。
“不会。”纪九韶面对全身?镜一颗一颗扣上扣子,然后回头朝江弈弯了弯手指,“过来。”
江弈倚在门口没动,“嗯?”
“过来。”纪九韶重复。
江弈走?了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像前几天那样,纪九韶伸手绕到他的颈后,轻轻按下,然后不轻不重地亲了亲愈合的伤处,又慢慢地咬下去,直到有血的味道溢出。
另一只?手则按在翻着血丝的皮带印上,齿间有多用力,手指就有多用力。
江弈紧皱着眉承受痛意,等纪九韶松开?后扯了扯吃痛的唇角,像笑又不像笑的:“岳家见。”
纪九韶离开?后,江弈枯坐许久,然后光着脚走?到书?房,打通许久之?前准备好的媒体名单上的电话。
刚打完那些电话,许久不见的号码打入手机,江弈接起来,怒气冲冲的声音要将他的耳膜震破。
“混账东西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江弈却不意外,从来老头找他只?会是因为他又惹怒他了,这次又是什么事?
他也不是很想一个人待在酒店,干脆顶着漆黑夜色回家。
即使身?在C市,一年到头他待在家里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江弈进门,察觉家里氛围格外压抑,李嫂来替他拿东西时?欲言又止,“少爷你真的……哎,老爷在书?房等你,你说话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