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物落在掌心的感觉令充斥在身体里的沉淀物慢慢溶解,躁动的控制欲得以纾解,压在江弈颈侧的力道减轻了些。

自己的东西要给它足够的自由和宽容,如果它没回来就找到它、然后杀掉它。

于是他几近暴力地将江弈剥皮拆骨。

被这么过分地对待,会哭的吧?

水线坠落在通红的眼眶旁边,然后顺着脸侧淌下,让纪九韶恍惚有了江弈在哭的错觉。

这的确是错觉, 因为江弈慢慢用双手抓上了他的手腕,不是扯开?,而是往自己的脖子上施力, 直到脖颈充血青筋暴起,然后对他咧出一个可怖的笑,眼里血丝密布:“要不你杀了我?,不然我?绝对会杀了你的,纪九韶。”

被他喜欢上绝对是最凄惨的事情, 因为他的感情绝望疯狂, 沉重又污浊, 绝对没有人承受得来。

纪九韶却用另一只?手扣住这张既疯狂又哀伤的脸,那眼中化?不开?的怨恨里有比过去更加浓郁的狂热之?色。

他低垂着眼眸, 漫不经心地摩挲着, 未隔太久,说:“我?很期待。”

然后松开?了按在江弈脖子上的手指, 江弈重获喘息的自由, 却仍在地板上癫癫地低笑。

垂落的皮带从下方划上江弈的喉结,纪九韶还?没忘记最初的事:“自己洗干净, 我?看着你。”

江弈放弃反抗了,从地上爬起来,将身?上破烂的衬衫扯下来丢到一角。

站在花洒下清洗身?体,但即使是凉水也冷却不了充血的地方因为落在身?上的视线,还?是如同过去一样的淡而无味,可他的情.欲是因这个人而生的,即使再不甘心,也无法轻易在他面前消退。

喜欢这个词是对人类最肮脏欲.望的包装,掅欲自然也与它共生,无可避免。

再怎么自我?厌恶,江弈也无法控制的因这道视线而兴奋。

他的反应相当明显,肯定被看得一清二楚,但身?后的人没有因此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江弈斜过去看,他已半身?赤.裸,纪九韶却穿着完好,只?有衬衫两?个扣子解开?了,露出一截锁骨,姿态冷淡漫不经心,发丝因湿润而显得凌乱,加之?半湿的衬衫,有一股落拓的性感。

“你不走??我?会当着你的面幻想你的。”江弈头一歪,额角抵在瓷砖上吃吃地朝纪九韶笑。

纪九韶不为所?动,只?那根皮带的金属扣在手里发出声音。

像预示到将死结局的人,很多事情变得无所?谓了,江弈赤脚踩过水面,走?到纪九韶跟前,双手按在纪九韶身?后的盥洗台上,缓缓倾身?,隔着空气俯在他耳边问,“还?是说……你愿意做我?手瘾的对象?”

湿冷的水气缠着吐出的热息,在纪九韶耳边冷热交替。

在做愛这件事上,江弈通常喜欢性感纯熟或干脆干净得像白纸的类型,纪九韶不是他会选的床伴。

纪九韶偏好女人,江弈甚至不符合他的性取向?。

而判断对一个人是什么感情,青欲是最直观而不可欺蒙的。

宠物可能会对主人发.情,但人不会对宠物有感觉。

短暂的沉寂过后,一只?手强势地插进头发里猛然将江弈的面孔拉得仰起来。

视网膜因为被水流不断刺激而麻木,江弈看东西依然有些模糊,于是纪九韶的面容也模模糊糊,如他难以释放的掅欲一样阴晦。

盥洗台上只?剩一只?手虚搭着,狭窄的浴室里一切存在感都极强,即使没有接触到也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肌肤的炙热。从自己腰上解下并?抽了好几记印子的皮带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时?不时?蹭过他的手指,冰冷的触感像毒舌吐出的信子,他却因危险而愈发兴奋。

呼吸也随之?急促和发颤,江弈已经了然,自己就是一个变丨态。

有力的手指在潮湿的发间挤压,略嫌沉重的呼吸在耳边潮.热着,将江弈彻底打入名为纪九韶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