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不用白纸黑字了,你?也知道,契约对我来说,是可以拿来撕的纸……”想到纪九韶很看?重契约规则一类的东西,江弈指指手机,“你?一定要?的话,可以录音。”
纪九韶停下在掌间翻转的手机,打开录音,按下红点。
江弈见他干脆的动作不住挑挑眉,“其实?很短,很简单。”
“从今天开始,你?除工作以外的休息时间属于我。”江弈笑眯眯地说,“只要?是我让你?来的时候,你?就要?必须到。”
“当然?,不是让你?做跟班,我没?有?支使九少跑腿的胆子,你?只要?到旁边好好看?着?我就可以。”
江弈从方?向盘上爬起来,解开安全带倾过身去,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在纪九韶扔开他之前,说道:“还有?,不能抗拒我的触碰,”
手指弯曲,改按为握,“也不能挣脱我。”
肩膀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入手心,江弈却惯性地感到不安,仿佛下一秒肘关节就会传来痛感,于是他急切地说出也很重要?的一条,“不能对我动手。”
对于自己跟纪九韶的武力值对比,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于是他才敢提出最后一条:“还有?……接下来的规矩,由我定。我才是你?的支配者。
说完,江弈才开始在沉默中感到细微的紧张。
一条条,无关其他任何东西,纯粹针对纪九韶本身。
从来没?有?人向九少提出过这种接近于“卖身”的条约。
纪九韶凝视着?他一会,低头笑了,说不出是什么,像嘲弄,像愉悦又?像怜悯,但露出的情绪极为短促,眉目被?碎发遮掩,他唇间的弧度变得克制,只能看?出是笑。
江弈失神一瞬,错开眼?,掐着?手心试探:“期限就定……五个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纪九韶指尖慢慢点着?座椅侧,像在衡量。
江弈如坐针毡,难耐的安静中逐渐回笼的理智让他改口:“算了,九少的五个月我可买不起,三个月。”
薄唇间那点克制的弧度消散了,纪九韶面无表情,反问甚至可以说得上冰冷的:“三个月?”
就这么一句,江弈毛骨悚然?,握着?他肩膀的手指劲道也松懈,硬着?头皮把线拉到最底:“一个半月。”
“只要?一个半月?”纪九韶问,直视着?他的目光平静而?深沉,江弈知道,这是在极为认真地确认,而?自己的答案将决定自己今晚的生死。
但他不再退让,一字一顿从舌尖抵出来:“一个半月。”
他用四年换一个半月。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发热,是要?出汗的前兆,便将纪九韶的肩膀上的手掌收回。
他将手背在身后蹭了蹭,状似语气轻松地道:“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东西一到手就会觉得无趣,很容易腻味,等我玩腻了,觉得没?用了,就会扔掉了,说不定不用一个半月,也许半个月我就没?兴趣了呢?”
时间长短其实?不大重要?,只要?纪九韶表现?得让自己满意就够了。
他只想解脱自己而?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个半月,也足够了。
他不期待注定无望的东西,短暂地沉沦,然?后扔掉过去,从梦魇里?解脱,他又?会是可以肆无忌惮踩着?别人脑袋的江家少爷。
纪九韶真正的面无表情了,像极致的喧哗就是死寂,像极致的沸腾就是冰冷,眼?里?只有?沉沉的黑色,江弈读不出一点信息,甚至不敢久看?。
车厢陷入异常的寂静。
“咔哒、”
袖扣在骨节分明的指间发响。
轻微的声响,钻入耳膜,却让江弈从脊背蹿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悚然?。
纪九韶不知何时把它们拿在指间,拨动。
“咔哒”、“咔哒”……
袖扣尾端的枢纽被?指尖闭合、打开,闭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