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江弈的情绪控制力不抱信任，不打算在江弈掌握方?向盘的时候谈可能招来车祸的事?情。

“还有?二十多分钟，随便聊点什么吧。”江弈不喜欢这种沉默, 随口问：“周博明也喜欢陆言，你?知道吧。”

纪九韶没?有?搭话，江弈讪讪地自己在心里?琢磨，纪九韶显然?知道这件事?，但看?起来好像并不介意放他们两独处, 是出于自信还是其他什么？他搞不懂, 只能又?换了个话题, “那么小学鸡他妈是谁？这应该不是禁忌吧。”

“你?对纪家过于关注了。纪家的事?情，少问, 少好奇。”纪九韶终于搭了话, 却是提醒。

“我对入赘没?兴趣，”江弈直视着?前方?调侃一句, 然?后直言：“我以为比起纪家, 这更是你?的事?。我好奇的是你?，如果你?不姓纪, 我也会问的。”

因为昨夜和今早，放下了沉重包袱，江弈撤去自我保护和防备的机制，开始直言对纪九韶这个人的关注。

不知是哪句话戳动了纪九韶，又?或者因为纪九韶其实?已经不算纪家的人。

纪九韶简言道：“她在国外。”

江弈挑动眉头，有?些许意外那个女人还活着?，猜测：“被?逼走的？”

被?纪家拿钱打发出国，定下不能见面隐瞒私生子存在之类的协议？

“她是主动离开的。”纪九韶遥望大厦间的流云，“现?在很自由。”

“她是自由了，你?呢？”江弈反问。

纪小希他妈是自由了，但你?从五年前，在还没?迈出大学校园的年纪就挂上拖油瓶，还被?拖累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是真的不明白，纪九韶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明明纪九韶比他更自我，更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对于纪九韶“自甘堕落”这一点，他应该是要?感到喜悦和庆幸的。但实?际上他更多地是升起一股无法忽视的厌戾对纪小希，对纪小希的母亲，甚至对纪九韶。

这道戾气也许是出于，他是因为别人，而?不是因为自己坠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