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会受不了的,会受不住的。求你。”

连他听了萧湛的所作所为,都心里疼到滴血,何况是苏胤呢?

这些日子来,苏胤的反应,无一不昭示着,苏胤的心里,真真实实地挂念着萧长衍。

“阿获,我们不能这样自私,就当是为了阿胤,也为了长衍,我们也要试一试。让阿胤回京都去找长衍。我们帮他。”

“你有法子”

“或许可以试一试。”

“阿胤会怎么样?”

乔砚云和南怀慕云的眼神都落在苏胤的身上。

苏胤只觉得自己的有些恍惚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疼得厉害,又不知是哪里疼。

总觉得自己似乎缺了一块。

最后,还是动了动唇:“萧,长衍,他怎么了?”

“如果,你不回去,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阿胤,你怕不怕?”

苏胤有些迷茫地眼神颤了颤,嘴唇抖了抖:“怕。”

……

苏胤不记得他是怎么来的京都城,当他在天牢里看着萧长衍,满身的血污,白衣尽数破碎,那一刀一刀的血痕,如果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遍布萧湛的全身。

苏胤几乎站不稳,那一道道或干涸,或鲜红的血迹,就如同千万条吐着鲜红恶毒的蛇信子的毒蛇,啃噬着苏胤。

他在人前,人后,忍了多少个夜晚,此时此刻,便再也忍不住,苏胤几乎不知道要如何控制,颤抖着一步一个脚印,每一个脚印落下,泪已决堤,苏胤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边是舅父他说的报应吗?

苏胤抱着萧湛,浑身都抖得厉害。

颤栗,恐惧到他每一个关节都在抽痛,每一个毛孔,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颤、悚然。

原来这人,这人,从来,从来都没有不要,没有不要自己。

可是,好痛啊。

苏胤抖索地厉害:“萧长衍,我好痛啊,长衍,你别,你看看我好不好。”

“萧长衍,你醒醒!萧长衍,长衍,我不许你死......”

“苏胤......”

苏胤浑身一颤,透过一层厚厚的水雾,他看得不真切,似乎看到了萧湛努力想要抬起来的手,可是,苏胤不敢碰,他怕弄疼了他。

而且,他听会到了,萧长衍叫他苏胤。

很久很久了,

他听说萧湛叫过他无数遍苏胤。

有疏离的,有错愕的,有困惑的,有针锋相对的,有咬牙切齿的,有逗弄的,有嘲弄的.....

但是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萧湛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叫过他苏胤了。

“我在,我在,长衍,我在。我回来了,我不走,我不该离开京都。”

“若是我不走,我若是留在你身边,你便不会有事了,是我不好......”

是我,才让你受了这千刀万剐,剔骨削肉的痛;

…..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每一个字,从乔砚云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如同千斤巨石从苏胤的身上,心上碾压。

震得他心神剧碎,他痛恨一切,也恨为何自己活着。

从南境赶赴京都的路,那么长,苏胤都不知道他强撑着一口气,是怎么走过来的。

怎么可以?

你们怎么可以,背着我,这样对我?

…….

足足三间屋子大小的药池内,乔砚云脸色沉重:“阿胤,你当真准备好了?这换蛊之术的痛苦,并不会比千刀万剐,削骨剔肉好受。这是真真的将你断骨抽髓,你可忍得住?”

“无妨。”

帝蛊集龙脉气运而生,自苏胤出生时,共生而出。

帝蛊依附游走于苏胤的脊椎,曾经十六岁时,苏胤身上帝蛊发作,险些要了苏胤的命,是萧湛以身为饲,分担了苏胤一半的蛊。

虽如此,但是依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