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叛军,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往秦州府的百姓中扔一句说陛下为了救我萧家在北境的军民,而牺牲秦州府百姓的生死不管,那么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叛军,很快便能重修旗鼓,或许还能得到更多百姓的支持,毕竟如果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一切都是空的。”
安小世子听得也是一愣:“难道又要找谢家?”
萧湛第一次有些冷了眼神,或许是这一路上,他“挥霍”谢家的银钱过多了些,谢家因为谢清澜的缘故此次配合,以至于让人觉得,钱的事都找谢家便可。
“你当谢家是自己印银子的?要多少有多少?秦州府,常有旱灾,城中的商贾,不可能没有屯粮的习惯。”萧湛转身看向叶音:“叶大夫,你们在秦州府一共去了多少地方治病?”
叶音被萧湛问的一愣:“十二座城池,已经去了九座。”
“好,”萧湛转而看向:“国师,听闻纪阳侯嫡长子,久病缠身,常年蜗居病榻?可有此事?”
南怀慕云看向萧湛的眼神带了点疑惑:“确有此事。此前还请容大夫替他去断过脉。”
萧湛转头看向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容行:“病势如何?”
容行身子有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陈年旧疴,少时落下的。若你是要问能不能治好,怎么个治法?那便要看在下的心情了,若是快除,几贴药下去便好,若是不想让他好得快些,那也可以慢慢磨便是。”
“你之前故意留手了?”萧湛敏锐地捕捉到了意思信息。
容行无奈道:“可不是,苏家那位小祖宗,在我出行前,千叮万嘱了一般又一遍,其中就有,纪阳侯府可用之,静观其变,以备不时之需。”
容行说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用手撑着自己的半边脸廓:“若是我没猜错,你与苏怀瑾两个人,看着户不对付,心思倒是能想到一会儿去。怎么就这么能折腾?”
萧湛有些眸色稍敛,从容地撇了容行一眼。
南怀慕云了然:“你是想,逼着纪阳侯就出面筹措银粮?”
萧湛点头:“嗯,我们在豫城也待不了太久。等谢清澜醒来,我们就会离开。我来此的行踪也需要保密。至少明面上,不能被上面那位拿出来做文章针对我萧家。”
顾琰接话道:“可是,萧小侯爷或许不知,秦州府十二城,不算豫城,如今还有三座城池的百姓食不果腹,虽然是小城,但是加在一起也有四十多万人口。我们就算要征调粮仓,也得保证其他城的百姓,用粮无虞。这样算来,就算用纪阳侯府的兵力,同时向在此的几方乡绅商贾施压,能筹措的粮食,也是不够的。而且,前提是,不要发生叛乱。”
萧湛:“敢问国师,您为何一直迟迟不收服叛军?是有何变故?”
萧湛的话,虽然是冲着国师说得,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门口的那个黑袍人身上。
如果那个人,是他的话,对付这边的叛军,想必不出三日,必能收服吧。
南怀慕云有些苦涩地揉了揉稍许有些发胀地眉心,这几日因为听说谢清澜昏迷了,他便一晚都未曾睡过好觉,如今亲眼见到谢清澜无事,整个人的精神放松下来,反倒觉得有些疲惫。
“所谓叛军,也不过是城中的百姓。原本已经教人将领头叛乱的首领捉了,不过那首领原是平川的一位的县尉的儿子应承,平日乐善好施,结了不少善缘。此次平川大难,这县尉也是带头散尽家财,救助百姓,却不想杯水车薪,不得已率领了他部下的三十余人,强开了平川城的粮仓,此放粮救灾之举,虽是不妥,却也是为了百姓。但是当地的县长自然不肯担责,便要将人捉了,这才逼的人带头造了反。当地百姓更是一呼百应,但所求也不过一个温饱罢了。”
安小世子坐在一旁听得一阵怅然:“啊?竟有此事?如此便是好官,怪不得百姓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