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那边有百姓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先时还各种发疯咬人,怕是快不行了,劳您过去看看。”一个穿着官吏服饰的衙役风风火火跑到了行馆内。
叶音放下正在配置的药材,准备跟着去,容行便从药房走了出来:“怎么个个都喜欢寻叶大夫,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尔等都视若无睹?”
那衙役被容行说的一噎,“容大夫,您说的哪里话,咱们秦州府的这几座城池,还不都靠着您与叶大夫救助,这不是刚好见到叶大夫。”
再说了,您整体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好找啊。
最后这句话,衙役也只敢在心里自己想想。
叶音一双秀眉蹙起,倒是毫不客气地顶嘴:“你自己成天窝在药房里配那些毒药,还怪人不找你?”
叶音的语气并不算好,容行倒也不介意,只是顺势倚在门框上:“那叛军中的人,如此恶毒,不是在水中投毒,便是用食物传播,我不倒腾点新的毒药,都对不起他们。”
衙役急的额头冒汗:“两位大夫,要不咱先去看看村口的病人,已经有小孩被咬着了。”
容行和叶音的脸色双双一变,叶音起身便要走:“我随你去。”
“回来,你的那些药囊不配了?”容行叹了一句,“还是我与你同去吧。”
叶音不解地看着容行离去的背影,“给长衍他们的药囊不是早就配好了,今晨都已经托顾大人送过去了不是?莫名其妙。”
衙役风风火火地领着容行走了,“幸好是容大夫您跟着,那病人是个魁梧的壮汉,是我们村头的屠夫,也不知怎地,就跟发了疯狗病似的,见人就咬,俺们糙汉子,咬一口不打紧,叶大夫姑娘家家的,若是被伤着了,怕是要掉块肉里。”
容行加快了些脚步:“谁咬了都要出事。人都单独关着了吗?”
“那肯定啊。”
......
从三江口一路西行到秦州府的地界,因为国师和顾琰他们都在豫城,萧湛一行人便是直奔豫城。
安小世子坐在马车上,有些忧心忡忡,反倒话都少了不少。
银容看着这几日安小世子越发的沉默起来,到觉得有些稀奇:“安小世子,是有所忧思?”
安小世子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秦州府十二郡城,我们以路过五座,越向西行,灾荒便越严重。沿途而来,只觉得书上说的民不聊生,今日算是见识了。”
银素嘴角的笑意一收:“这还算好的,但是小世子这辈子都莫要见什么是真正的民不聊生吧。”
安小世子不解,感觉银素似乎有些许不一样的:“银素姐姐?”
银素:“没什么,到豫城了。”
“豫城的外围探子倒是不少。西陵那群人还有些本事。”西门江樵坐在轮椅上,原本是单乘一辆,不过西门江樵觉得萧湛和谢清澜的马车最为宽敞舒服,不顾萧湛的反对,硬生生地挤了进来。
萧湛有些不爽地撩了一下眼皮子。
这一路上,西门江樵这厮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看自己看得紧,想着启程时西门江樵的那句,
“与你同乘又如何,小时候,咱么两还同寝,怎么没见你在那个时候说不?”
萧湛默默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如果同被罚睡装柴房算是同寝的话,那他们两是一起睡过草垛子的好兄弟。
那时候,西门江樵的脚还未曾彻底残疾,还能走两步,半夜诓地萧湛说他腿疾发作,需要更厚的草垛子垫脚,萧湛出于兄弟义气眼睁睁地看着西门江樵高高地垫了两三层软草垛子,自己默默地睡在硬地上。
不过小时候这种被罚的事情多了,萧湛早就不记得了。
“嗯,西陵的探子再厉害也不及你。”萧湛凉凉道。
“呵呵。”西门江樵轻笑了一声,朝里间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你这辆马车抵得上半间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萧湛:“但是你不也打听地差不多了?”
西门江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