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武英殿内,贞元帝便下了新的圣意,让五皇子司徒瑾裕以大禹使者的身份,巡视诸国,递送今年五国朝会的官贴。

贞元帝下决定的时候,倒是观察了苏国公和苏胤的脸色,毕竟那王廷尉曾经也是苏国公的部下。

这几日,也是在苏国公的劝慰下,王廷尉才将自己儿子的棺椁下葬。如今这事儿,算了了了一半,贞元帝或许顾虑少了一些。

“苏国公,您老意下如何啊?”

苏国公没什么表情,双手收于腹部:“今年五国朝会主理乃是萧老将军,这大禹使者的身份,需持节而往,根据历届朝会的规矩,当由萧老将军提名,我朝德高望重之人,经陛下同意,先前往上一任主理国北齐,取节交接,而后在巡视于诸国。陛下理当先问过萧老将军。”

萧老将军吹着胡子瞪了苏国公一眼,这老狐狸,这不把他推出来顶锅吗?话里话外都嫌弃司徒瑾裕位份不够,德行还不配,偏偏要他来说这话。

“陛下,如今诸国形势微妙,老臣建议,持节使臣乃我大禹门面,需是德行威高的泰山北斗,否则诸国还以为我大禹轻视,难有威慑效果。臣推荐让俞谦俞博士,为持节使臣。”

虽然苏国公和萧老将军的话,明里暗里都是不同意让五皇子司徒瑾裕做持节使臣,最后贞元帝以俞博士年事已高,需要人随侍左右为由,按理应当让萧湛或者苏胤二者其一来陪。

只是这两个人,萧湛需要去天乩山庄;而苏胤,为了他的安慰,贞元帝更加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出去。

最后还是给司徒瑾裕争取了一个随行的机会。

萧湛刚从皇宫出来,便接到无双的汇报说,南风楼那边有新的情况。

萧湛:“爷爷,我要先去一趟西城,您先回去。”

萧老将军有些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你去你的。”

说罢,也没有关照萧湛,便匆匆忙忙让老德赶着马车凑了。

萧湛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底闪过疑惑,最近爷爷变得有些奇怪,感觉有些多愁善感,还经常行踪飘忽不定。

萧湛可以肯定萧老将军有事情瞒着他们,不过萧湛并没有越过长幼去调查萧老将军。

萧湛翻身上马,向无双点了点头,回头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辆停在宫墙边通体蓝白卷云纹的马车。阳光落下来,通体被包裹于日光之下,马车的主人还没有回来。

这几日,萧湛与苏胤,除了在朝中发表政见的时候,可以说上几句话,其他时候,这贞元帝也不知道怎么会是,就是不放人,以至于,无论上朝还是下朝,都堵不到苏胤。

苏胤在忙什么,萧湛从来不过问。

而萧湛在忙什么,苏胤也不过问。

但南风楼的案子,按理应该能让他和苏胤有更多的相处,可是,苏胤这几日似乎真的忙,基本都是顾琰与他交接安排一应事项。

萧湛深深地看了一眼苏胤的马车,没想到,若不是有每日上朝这一见,自己竟然人还在在京都城呢,就要提前体会相思的味道了。

然后才跟着无双驭马离开。

无双:“衍哥哥,有两个好消息,一个是之前你让我们派人盯着南风楼,果然有效。没想到南风楼这群漏网之鱼,给我们玩灯下黑。竟然还来偷偷来南风楼议事。”

萧湛深色不改,示意无双继续说。

无双:“李建兴的私生子,昨天晚上偷偷去了南风楼,去见了一个蒙面的女子。我们的人,跟着那蒙面的女子消失在太庙里。”

萧湛这才淡淡开口:“公孙氏找到他了?”

无双:“嗯,直接去钱氏的布庄要的地址。顺藤摸瓜找了过去。这公孙氏还有些脑子,知道让狱卒画了那个私生子的画像。那私生子害怕了,来找这个蒙面的女子想办法。我们的人听到这个私生子管蒙面女子叫念玉?”

萧湛磨搓了一下手指,眼底的温度骤冷,这么久了,终于挖出了这只幕后的一丝痕迹。

倒是不枉费他放了这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