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来历!

可是,天大地大,在这里,她除了韩景沉和姜晔,竟无一人认识,竟无一处可去。

没有银钱,没有户籍,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落脚之处,什么都没有。

她该怎么办?裴曼宁心中天人交战。

长久的沉默后,韩景沉盯着她,耐心终于耗尽了,皱起眉:“不想说就算了,我们也不是非要多管闲事。”

拿过纸和钢笔,韩景沉刷刷地写下廖卫国的名字和县公安局的地址,笔迹铁画银钩,苍劲有力。

“以后有事,拿着这张纸去找这个人。”韩景沉虽然说不管她,但总不能真的不管她了。

裴曼宁悄悄看了一眼他执笔的姿势,记在了心里。

接过纸,犹豫了半响,裴曼宁才主动伸手拿起钢笔,模仿他拿笔的姿势,有些笨拙,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字。

病房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灯,伞状的铁灯罩刷着绿漆,灯泡散发出暖黄的光线,让这个深秋的夜晚,凭添几分暖意。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素手执笔,侧脸专注而沉静,格外的朦胧静美,竟然有种古代仕女的感觉。

“小女裴曼宁,感谢二位救命之恩,幸得二位解囊相助,悉心照拂,方能病愈,钱财破费诸多,小女会悉数还回……诸多恩情,定当报答。”

写完,看着歪歪扭扭的小楷,裴曼宁顿时有些窘迫,她不是很会用这种奇怪的笔。

韩景沉和姜晔见她一本正经地写着,一时都没说话。

姜晔的表情就有些别扭,抓抓后脑勺,“那个……裴同志,也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吧?”

这文绉绉的,让他这个大老粗好不习惯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