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宴说话语速适中,是标准的普通话,声音也很有磁性很好听,但每次他用这种缓缓的语速说话的时候,陈念安后背的毛孔就要往外冒冷汗。

“哦。”

她不敢乱说话,但厉宴显然对她的这个敷衍的回答并不满意,轻轻地颠了她一下。

“哦?”

陈念安只好答,“挺好的。”

钟恒初这时绕过茶几走了过来,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眼皮半阖着,唇边抿着冷笑。

“听到初恋的消息也没反应吗?”

陈念安是极讨厌他这副神态的,理智被感性压过一头,下意识地就要呛回去。

“我是妓女,本来就配不上他。”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念安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但话已出口再收不回去了。

沉默间陈念安感受到令她窒息的压迫。

早年间陈念安给自己搞了个白月光,隐晦又热烈的暗恋着。

只不过白月光并不知情,而厉宴和钟恒初却以为两人相爱又分手过,但陈念安还是对初恋念念不忘,两人都对此心怀芥蒂,尤其是钟恒初。

“对,你是配不上他,配我俩倒是绰绰有余了。”

钟恒初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睛黑洞洞的。

“嫖客跟妓女,天生一对不是吗?”

他重复着陈念安在甲板上的话,略带嘲讽的语气,接满冷霜的眼底。

好脾气的钟恒初也是会冷脸的。

他能忍受陈念安的冷战、莫名其妙的冷淡,但唯独不能接受她还默默爱着另一个男人,一个结了婚生了孩子,身材已经开始走样,但却在她心底留下没有印象的白月光。

宛若刀尖跳芭蕾,陈念安头皮发麻,她忘了,两个男人重看起来更”逆来顺受”也更”小绵羊”的钟恒初也有生气的时候。

只不过距离他上一次发脾气已经太久远了,久远到陈念安都忘了他生气的时候是有多恐怖了。

她意识地往后缩,但身后冷厉的气压又将她密密包裹,让她喘不过来气。

耳边不断响起海浪拍打船板发出的闷闷"哗"声,海水的腥气从窗缝、门缝钻进来,萦绕鼻尖,令高度紧张的陈念安闻得几欲作呕。

突然她的身体再一次腾空,是钟恒初从厉宴怀里把她捞了起来。

她被丢到床上,尚未坐稳,凌乱发丝后的双眸便锁定了厉宴所在的位置,只见高大的男人站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件浴袍。

只沉沉看了陈念安一眼便从床尾径直朝外间走出。

陈念安还没品出他眼神里的含义,便被钟恒初挡住了视线,男人拨开她的发,捏着她的下巴又凶又狠地吻了上去。

唇舌被零乱地吮着、咬着,湿热有力的舌游蛇一般蹿了进来,龙卷风似地把口腔内部搅得天翻地覆。

唾液搅动的暧昧声音不断响起,仰着头的陈念安被迫咽下男人渡过来的津液,口腔里全是男人雄浑的木质气味,她自己的气息和存在都在不断地变弱。

与其说这是一个激烈缠绵的湿吻,不如说这是一场蓄意的占领,先从啃食唇舌、脸颊肉开始,再到撕扯咽喉、血管。

钟恒初吻得凶,但陈念安却并不吭声,兀地放松身体,让呼吸顺畅进行,有规律地咽下脸颊分泌过多的津液。

等男人终于掠夺完,她口腔早已是又酸又麻,下颌艰难合拢,手背抹去湿润,别过脸去喘气。

钟恒初却并不解气,想到她待在他们身边想去死,又想到她的心还被周景占据着,嫉恨与不甘翻涌上心头。

一双眼通红,扣着她的肩膀摇晃。

“他都出国多少年,都结婚生小孩了,你还不死心?有没有偷偷跟他联系?”

说罢就要去翻陈念安的手机,熟稔输入密码,把微信翻了个底朝天。

13还要为过去赎多久的罪

他明明知道陈念安是不会主动联系周景,甚至是有意避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