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们当寻常百姓看待。

别提区区黎庶,即使是寒门士子,也极难在这凶暴乱世中苟全性命。

哪怕自接踵而至的灾难中侥幸逃脱,也多苦于颠沛流离,宛如惊弓之鸟,又怎么可能闲逸于田野,有心抚琴长歌?

而且,这房屋虽然确实为茅草结构,室内陈设却是朴素中不失典雅,也不是普通民宅的一堂二室规制,而是呈现出方形的三进室院落。

佣人看似不多,却既有庖厨所居,又有照顾主人日常起居的童子……能在距荆州牧刘表所镇的襄阳城这么近的地方拥有这样的宅院,绝非凡俗之辈。

虞临虽不知内情,但也感觉出二人并未夸大。

他不知诸葛亮的确早孤,从父诸葛玄亦于数年前亡故,他未及冠之年,就以守孝之故隐居山中,合理地避开刘表征召。

看似与沮、溺之等俦,实则在距荆州机要之地不过一步之遥处坐观天下,静待时机。

这却绝不意味着他沦入落魄境地即便诸葛氏自曾为司隶校尉诸葛丰的那位先祖后,就再未有晋身高官者,此时也已同荆州望族蒯氏、庞氏皆结了姻亲,又怎么可能过得穷困潦倒。

虞临坦然道:“临此去司隶,意在太学石经。”

他的目的原本也很明确,并没有不可说的地方。

“原是如此。”

即使他答得非常清楚,二人却还是第一时间误会了。

他目露惋惜,叹息道:“素闻蔡公笔墨雄瞻,其隶刻于碑上,必是雄逸绝伦,庶亦深慕之,叹未有缘亲眼得见。恨卓贼残虐,令蔡公墨宝遭祝融之祸,受兵斧之灾,也不知如今还有几碑尚存?”

诸葛亮亦是了然过后,投向虞临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

虞临心下困惑,浑然不知二人已将他当作了为救回刻有蔡邕所书石碑不惜蹈履水火、身临崄巇的墨痴了。

诸葛亮诚恳劝道:“蔡公所书贵重,痛其离失者世间不知凡几,何况那位正持关中的钟司隶亦善书,不论是为太学,或是为墨书,都将收敛蔡公所遗,子至实在不必身寄虎吻。”

听到这里,虞临才知道二人究竟误会了什么。

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开口解释时便更谨慎了:“非也。我意在石经本身。”

徐庶与诸葛亮所听见的,则是这位恋墨成痴的新友心意已决、只为说服他们才找的借口。

徐庶于是莞尔道:“既是如此,子至何必舍近求远?石经所载经典,孔明家中一应俱全,只要子至开口,以庶所知孔明之慷慨,绝不会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