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自各怀鬼胎的双方结为疏散联盟以来,匈奴兵明面上便极少入冀兴乱了。
这不仅是元元常年受战乱之苦,已是家家无余财,户户无青壮的凄惨,更是因袁绍出手阔绰,叫匈奴人不急于远出掠取。
更何况,即便邺城眼下并无势主袁绍亲自坐镇,仍是冀州州治所在。
匈奴骑岂会,又岂敢如此嚣张行事!
赵云才迈出数步,便觉耳畔似有一阵疾风骤雨掠过。
他诧然回首。
飞花落叶间,新识的那位友人竟已然走远了。
仿佛瞬息,虞临便已至城门。
与午时的井然有序、人们有说有笑地排队等待进城的情景相比,可谓一片骚乱。
训练有素的城门卫兵坚守职责,自胡骑飞速接近时,就立即遵照上面指示,关闭了城门。
哪怕这一举动意味着尚未进城的人们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暴露在匈奴骑的冲击之下,他们除中个别面露不忍外,具是冷若寒霜。
在他们眼里,只要尚未取得进城资质,便多是各地来奔的流民商贾。
既不属冀民,自也不受袁公庇护。
虞临听着外面传来的哀哭尖嚎,面色似是毫无波澜。
他丝毫未在意这一路疾驰而来时,周围人落在自己身上各种目光,只循着那从浅淡到浓重的血腥气一路朝前,直到这紧闭的城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