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他喃喃重复几次,猜测道:“此君可是出自会稽虞氏?”
崔钧出身自赫赫有名之博陵崔氏,其父崔烈为幽州名士,后以三百万钱“购入”三公之位并不以为耻,叫他深为厌恶,从此以表字州平作名自称,以示对崔烈划清界限的坚定意志。
也正因出自世家大族,受耳濡目染,即便是江表素来被北地士人轻蔑地视作“貉子”的南方衣冠,他也具备一定了解。
徐庶怔了怔,坦言相告道:“关于这点,子至不曾言明,听他说话,倒不似南地人士。”
出于对虞临的尊重,他之前一直有意忽略这些细节,不曾细思。
现崔钧问起,他也感到很是奇妙:他曾四处游学,知晓各地口音上的差距,哪怕十里不同音,口齿腔调间总会有些特点,至少能分辨出籍贯的大致方位。
偏偏在虞临身上,他完全察觉不到这些确切地说,是虞临同他对话时很自然地用着与他相似的豫州口音,而与孔明对话时,则很流畅地切换成了残存了些许徐州口音的语调。
崔钧则误会了这份迟疑背后的含义。
虞姓并不多见,为衣冠士族者更是凤毛麟角。
当他再次开口猜测时,语气里就带了几分笃定了:“应是陈国虞公之后。”
让一位北地望族胄子相信南边所谓的士冠有经天纬地之才,显然不如认为对方为蓝田生玉,只因群凶肆虐、四海未宁而被迫与他们一般流落南地。
徐庶当然清楚崔钧口中的陈国虞公是何许人也:于顺帝朝曾官至司隶校尉、后为尚书令,以刚正不阿、正直无私素著的虞诩虞升卿。
另两位位列三公的虞姓则分别为明帝时期的太尉虞延与桓帝时期的司空虞放,皆是陈留人士。
他心念微动,模棱两可地说:“倒也不无可能。”
观虞君形容气貌、言谈举止,任谁都不会认为其非出身名门世家……只不知晓为何之前一直未曾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