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被打碎在地。

“你又在发什么疯?”宋诗尔也冷眼看着?他。

“怪不得了。”许尚安想起?方才?见她和一位男子挨在一起?,又指着?她发怒,“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没?用,这才?转身就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宋诗尔步履沉重,双眼已微微泛红,她实在没?力气陪他无?理取闹,叹了声气:“许尚安,你要发疯便滚出去发,我?不想同你吵。”

许尚安这下更认为她是做了亏心事,被说中了心中羞愤,他冷笑道?:“被我?说中了?急了?外面那些人都看不起?我?,连你也见我?失利,也打算去攀上别的野男人了是吗?”

“那个男人是谁?”

“那是来买香料的客人。”她终于?扬声争辩。

许尚安却不信,他认为这世间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连他的妻子都背叛他,“铺子里的人是死光了不成,一个男客用得着?你出来谈?往日我?在家时只见你素面朝天,疏离淡漠,如今恰我?不在你便粉黛钗环与人私私窃窃,聊的好生快意。”

宋诗尔终于?忍不住,手中一盒胭脂被重重摔在地上,“许尚安,你别太过分?了!你整日不是吃酒做梦就是混迹勾栏,何曾管过家中事务半分?,客人上门,我?难道?还能撵人走不成?你既这般不信我?,我?们就和离各过各的。”

吃酒做梦这几个词狠狠烙印在许尚安心头,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白日做梦,扬起?手便要朝宋诗尔脸侧挥下去。

“贱人,敢来管我?的事?谁不知你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货,我?当初不嫌弃你还有个糊涂老爹娶了你,你还敢看不起?我?。你想和离?你做梦,除非我?休了你!”

宋诗尔心下一阵刺痛,这一瞬不知哪来的力,双手紧紧抓住他将?要朝自己脸上落下的手,奋力往后一推。

许尚安被她推的一个趔趄撞在桌角,桌腿不稳,他沉沉摔在地上,爬起?来时,只见宋诗尔红着?眼,口中正字字珠玑。

她道?:“是,我?是看不起?你,你就是个只会?无?能发疯的懦夫。这么些年,你一事无?成,只会?整日空谈大话,做你的春秋大梦。外面的人说你窝囊,你自觉脸上无?光,便蠢到受人蒙骗去做什么盐运生意。结果赔光了钱,丢尽了脸面,这才?灰溜溜地跑回?来大吼大叫地发疯,许尚安,你说他们都看不起?你,这话是真没?错,你这种游手好闲的酒囊饭袋,外面有几个人看得起?你?”

“你若有本事,就实实在在地做给?他们看看啊,可你根本就是个废物。你读书文墨不通,下地不辨菽麦,行商被人骗的一分?不剩。什么都做不出个名堂来,只会?怨天尤人、欺软怕硬,对着?自己的妻子疑神疑鬼,你算什么男人?”

人恶情薄

“闭嘴!”

许尚安被她说急了, 眼中怒火中烧,发?狂嘶吼。

他手上青筋突起,手掌再次卯足了劲,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到宋诗尔脸上。

宋诗尔脑中一阵轰鸣, 被打得?半个?身子趴到柜台上,本就苍白无色的脸上霎时起了一道鲜红的手痕。

眼前黑沉混沌感铺天盖地袭来,她深深愣神,只能双手用力抓着桌角使身子不至于?垂下去,脸上蔓延着火辣辣地疼,连温热地泪水淌下也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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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尚安还不肯作?罢,宽大粗糙的手掌即将?落到她单薄微躬的后背。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