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困乏来袭,她轻打了?一个哈欠,伴着悠长连绵的新?蝉声,打算上榻睡个午觉。

一个时辰后,凌玉枝是被沙沙急雨吵醒的,推开窗,窗外已是乌云翻墨,谁能看出一个时辰前还是艳阳高?照。

夏时的天?总是这般阴晴不定。

她望着沉沉的天?色,猛的坐起一拍脑门,坏了?,外面晒的茄子干还没收!

她即刻穿好鞋跑到外面一看,所幸雨刚开始下,还只是豆大般零散的雨点子。燥热的地面升上阵阵灼热,雨水的独特气味侵袭着每一处。

她把晒的一竹竿的茄子干移到里面,刚走进屋,雨势便转急,齐齐汹涌而下。

这场雨一直下到傍晚,待红霞与炊烟渐起,雨才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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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枝叶被雨水濯洗的越发青翠明净,雨后暑气消歇,带着阵阵清凉的晚风轻扣轩窗。

凌玉枝推开门出去,风吹的轻绢夏衣裙摆微动,只剩满身惬意。

闲韵阁是清安县最大的买书画笔墨的店肆,傍晚时分,凌玉枝去时店门还是开的,她算是常客了?,掌柜与她最是相熟。

刚踏进门,掌柜见?是她,便热情地迎上去:“凌姑娘来了?,你上回让我帮你留意的《南楼梦谈》,今日?刚来了?第二册!”

“当真?!”

月在花梢

闲韵阁一楼摆的全是些笔墨纸砚, 浓重的檀香字墨气息久久挥之不去。

凌玉枝走上楼,上面摆设的皆是些时新的话本小说与一些风雅字画。烛火通明?下,二楼只有零散三五人正观摩着墙上的四尺山水画。

几位年轻人摇着折扇谈笑:“这可是黄流观黄老先生的画啊。”

同行一人啧啧称奇道:“是啊, 听闻黄老先生已多年不作画了, 如今再提笔,依旧是神?工意匠,妙手?丹青。”

凌玉枝也?上前看了一眼,他们口中的黄老先生画技果然炉火纯青。妙虽妙,但?她对画向来?兴致不高,脚下依旧径直绕过屏风往里侧的书架走去。

几日?没来?,书架上又新上了许多话本, 只是她心中被《南楼梦谈》戛然而止的情节牵动, 一心只想?购得第二册。

但?绕着书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册话本,恰巧胖墩墩的小伙计又搬来?一筐话本准备放上架子, 她靠近询问道:“小兄弟,《南楼梦谈》的第二册,你?们这里还有没有了?我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