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潇潇重重点头,这一刻她看清了?他眼中?的深切热望与莹莹光芒,“你很厉害,你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浅浅夸了?一句,谢临意觉得心间倏地被热酒浇过一片,心烧火燎,无法浅尝辄止。
“你若是问我为何对你好的话?”
江潇潇脸色蓦然红了?,微微低下头。
谢临意想了?想,继续道:“这个我说不出来,心悦一个人这种事?,是没有原因的。我除了?对我母亲和我妹妹亲近,其他女子在我眼中?都一样,我从没与她们接触过,更没有对她们好的心思。直到我来到这,遇到了?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这人油嘴滑舌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捡好听?的说。”
“我发誓,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我绝不骗你瞒你,也绝对不会辜负你、伤害你。”
这种话他第一次说,从前听?见?父亲说着这种肉麻哄人的话给他母亲听?,他听?了?浑身直打颤。如今只觉得,心里钟情一个人,只想把至纯至真的话通通说与她听?,没有刀山火海海誓山盟,只有发自?心底的最真实?的言语。
江潇潇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那?根他握了?许久的簪子,她眼里闪了?闪,“可这里不是你的家啊。”
她所求的不过是安稳的长长久久,而不是转瞬即逝的一枕黄粱。
她的家在这里,这里有她的有家人和朋友,可谢临意的家不在这,他终归要回燕京。
她也不能要求谢临意什么?,但也不能放下故人与他走。
谢临意似乎堪破她在忧心何事?,轻巧道:“我可不会要求你什么?,你若喜欢,我陪你想去哪便去哪。”
“让我想想,我再考虑一下收不收。”江潇潇指了?指他手中?的簪子。
“好。”谢临意听?到的不是拒绝,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一杯酸梅饮已经喝的见?底,临近晌午,暖风也变得几分燥热,江潇潇指了?指来路:“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必了?。”她抬手遮了?遮直照而下的日?光,“快晌午了?,天?也热了?,我们也不顺路,你也赶快回去罢。”
谢临意站在亭中?望着她的背影渐渐隐匿在树影间,那?根簪子被握的炽热,他又重新?放回怀中?。
河畔边几棵看杨梅树上结着微微泛红的杨梅,他伸手摘了?个枝叶上最大的那?颗,刚进嘴,酸涩裹挟着整个舌尖,酸劲过后,还能尝到一丝丝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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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枝从清凉的泉水中?捞出一个西瓜,西瓜被泉水湃的冰凉,用手指轻轻一弹,听?这结实?饱满之声,隐约可以?猜到里面满满都是厚实?t?的果肉。
她心里美滋滋的,感谢这个朝代还有西瓜可以?解暑。
但是可不便宜,但她实?在是馋的不行?,就买了?一个小的解馋。切开后是果然是饱满鲜红的果肉,瓜籽不多,咬上一口汁水丰沛,甜滋滋凉丝丝的。
屋里比外头的燥热要消匿几分,凌玉枝坐在窗前抱着西瓜用勺子舀着吃,时不时提笔记着这几日?的账簿。她不经意间用笔端轻敲窗棂,与隔壁人家清亮的下棋落子声遥相呼应。
窗前刚好能看到隔壁家的庭院,芭蕉初长,榴花欲燃,梅子成熟落了?满地。葱郁浓重的树荫映照到纱窗上,树枝深处新?蝉鸣声乍起乍歇。
西瓜吃完,凌玉枝拿起前几日?在闲韵阁买的话本《南楼梦谈》,书中?每个字在她眼中?流转而过,纸张匆匆翻阅,她细细看得入神。
册封那?一页印着这本话本作者的笔名七巧点心,她看过好几本此人写的话本,故事?跌宕新?趣,情节波折生动,文?采精炼诙谐,算得上是她来到这里看过的话本里写的最好的了?。
最后几页看完,凌玉枝合上书,想着傍晚时再去闲韵阁转转,只因这册剧情刚到精彩的部分就戛然而止,这令她不禁想着,原来古人也有写作留钩子吊人胃口的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