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过刘隐月的丈夫与何济延的恩怨,而?谭颂是何家的人,可她?们?二人那日居然能在?一起相谈甚欢,难道这其中与何济延的死有关吗?

“你是怕我将你那日与谭颂谈话的事告知官府,从而?引得他们?去查谭颂,原来,你是怕你身上的事,牵扯到本来能全身而?退的她??”凌玉枝带着几分试探望着她?的双眸。

刘隐月平静地听着凌玉枝讲话,她?所有的猜测都斩钉截铁地直中自?己内心深处,仿佛皆被她?所洞悉,呈至眼前。

她?去过凌玉枝的食铺几回,曾见她?与那位年轻的知县热情攀谈,可谭颂那边一直在?按计划进行,马上便要离开何家。

所以她?怕凌玉枝因着自?己的身份联想到她?与谭颂的关系,这才出此下策。

“我……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刘隐月的眼中夹杂着一丝慌乱,“我只能放手?一搏,她?是个可怜人。等她?顺利离开,我便放你走。”

凌玉枝此刻虽然不知她?与谭颂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但可以确定,谭颂要走,那她?身上定还有谜团。

她?心中暗暗发问,不知裴谙棠是否察觉到了谭颂的动作。

她?此刻做不了什?么,但有关于关刘隐月的事,她?很想知道,这么多年,眼前这个女子?是如何背负着恨意走到如今的。

她?轻轻挪动草垫子?,坐的离她?更近,用平常的语气与她?道:“你能和我说说吗?关于你后?来的事。”

刘隐月知道,她?这一生,本是不堪回首,可此刻有一个人拉着她?的手?,满是善意地而?不是以一种揶揄的语气说愿意听她?的故事。

她?想说与她?听,即便满是曲折与哀戚。

“你很聪明,我的许多事,你应该都知道。你若想听的话,那便从那一年开始讲罢。”

刘隐月动着嘴唇,眼里却流露出无限的眷恋与柔情,她?原本是很喜欢、很怀念这一年的。

五年前,周文镜离开燕京后?,是回过一次南州故乡的。

那是个细雨绵绵的春日,刘隐月带着弟弟妹妹立于渡口一处亭下,目光远眺江上雨幕中缓缓驶来的船只。

船行近时,刘隐月不断在?心中描绘丈夫的样貌。

周文镜起身下船,任衣襟被雨水打湿,望着眼前几年未见的妻子?和家人,欣喜把心中的苦闷一扫而?空。

他摸了摸弟弟妹妹长高了半截的头,把随身带着的零嘴果脯拿出,两个孩子?一蹦一跳地拿着吃食一路向前跑回了家。

刘隐月在?雨幕中望着他,直至他的模样与心中所绘重叠,颤动的心头满是思念作祟,她?却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他消瘦了许多。

“阿月,我回来了。”周文镜跑到她?的伞下,拉过她?的手?。

刘隐月这才回过神,与爱人重逢的欣喜和从前遭遇的苦难通通涌上心头,泪水滴滴落到手?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文镜掏出帕子?擦拭她?眼角的泪光,指着身后?背着的包袱,笑道:“你别哭啊,我给你买了许多好东西。”

那日晚上,家中比过年节还高兴。

夫妻俩在?厨房忙活了一晌午,做了满桌子?菜色。

周父乐呵呵道:“做这一大桌子?,得花不少银子?罢t??我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还是要能省就?省。”

刘隐月故意打趣:“他如今可有钱了,家中的旧衣物都说不要了。”

周文镜起身为?众人夹菜,“我带了些银子?回来,你们?不用像从前那般不舍的吃穿了。爹娘,你们?可千万不能再吝啬买药钱,还有阿月,你想买什?么尽管买,我打算在?章州购一处宅子?,下个月我会带些人过来,帮着一同把东西搬过去。”

“真好!我们?要住大宅子?了!”妹妹嘴角挂着米粒,笑得合不拢嘴。

夜间,周文镜拿出一直揣在?怀里的玉簪,趁着妻子?梳妆时悄声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