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留下那对假兵符时便想,此物以后定能派上用场。
凌玉枝何其聪慧,当即便猜出他?想做什么,蓦然?心惊,“你想用假兵符暂时拖住傅长璟?”
温乐衍无言,算是默认。
“你可能保证自身?安全?”她知?道此人一贯不会做毫无把握之事。
“大抵无碍。”他?从?容答,“顶多幽禁几日?,受些皮肉之苦。”
若换做旁人,便再无活着的可能,所以拖住傅长璟此事,唯有他?能做。
如今情势迫在眉睫,他?既这样说了?,便代表决心已定,凌玉枝自然?不会过多劝阻。
温乐衍如今能做的只有多加叮嘱好她们,自己才好放心去做接下来的事,“稍后你我分开后,你即刻回去藏好,告知?他?们无事不可出来。”
“好,你保重。”凌玉枝凝重转身?,与他?分道扬镳。
同州城,连日?的大雨终于停歇,天空晦暗阴沉,彤云密布。
经及时隔离与医治,这两日?送来的新病患比前几日?少了?两倍,可城中各大医馆内依旧躺满了?人。
“这位公子,今日?可还有胸闷的症状?”倪承萧正询问?一位年轻男子的病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男子身?形健硕,正值壮年,送来时病症便比旁人轻缓许多,连服了?几日?汤药后已见大好。
“多谢倪大夫,今日?相比昨日?又好了?不少,已不再觉胸口发闷喘不上气,只是这头还偶感昏沉。”
倪承萧提笔,将他?的病情逐字记下,为他?号了?一脉后,凝重的眉头舒展开,“公子身?子已见好转,再歇息几日?,服上几日?药便无大碍。”
男子连连拜谢,“多谢倪大夫救命之恩!”
年轻人身?子健朗,服了?几剂药后便有好转的迹象,可老弱妇孺本就身?子弱,一染病则更雪上加霜。
又是一方?竹床被抬走?,床上的孩童已然?垂下手,紧闭双目。
倪承萧不忍相望,翻出箱中所有古籍医书,不肯放过每一个字。他?一定能配出根治之法,让所有人都不必遭受病痛的折磨。
不知?是谁匆匆赶来,声色慌张:“郎君,娘子在后院煎药,方?才突然?晕倒了?。”
倪承萧心底猛然?一扯,立即放下医书,奔去后院。
几步之遥仿若走?了?千里,自责与愧疚深深笼罩心头。他?真是个无用之人,身?为医者,每日?看着这般多的病患在他?眼前死去,他?却束手无策。身?为丈夫,他?护不了?自己的妻子,看她忧愁消瘦,无计可施。
若雪儿有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江萧潇焦急地站在门外踱步,见他?来了?,即刻上前,“倪大夫,方?才我与雪儿妹妹在煎药,我去抱柴禾的片刻她便昏倒了?,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她与荀婧雪一同进?城之后,便留在医馆为病患煎药,荀婧雪也?会时常教她认一些药草。
两人都知?此病会传染,但既然?已经进?城,还是想要留下来为受难的百姓做一些事。
方?才荀婧雪突然?昏倒,着实?吓得她心神俱乱。她们都接触过医馆中的百姓,亲手给他?们送过药,她不敢去想一丝一毫……
医馆郎中众多,倪承萧还未赶到时,便先来了?个郎中为荀婧雪诊治,此人也?是源善堂的大夫,正一脸喜色地从?房中出来,“郎君,娘子无碍,突然?昏倒则是过度劳累,再加之,娘子有喜了?。”
倪承萧愣了?一瞬,而后快速冲入房中。
荀婧雪已经醒了?,端起床头的一碗褐色汤药抿了?一口,苦味上涌蔓延,秀眉频频微蹙。
余光望见一袭身?影,她放下药碗,淡雅一t?笑:“你、你身?上都、都湿了?。”
“无妨。”倪承萧拂落身?上的雨水,轻身?坐于她身?旁,拉过她的手紧紧交叠,“只要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