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颠沛流离,失散分别?”
温乐衍逼近已吓得六神无主?的温远,“可你实不该那样做。你在害怕,旁人也会?害怕。你为何要下此狠手呢?”
“父亲,救我,救我啊。”
“你早知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他寻来的护卫已将府门团团围住,不容一人进?出。
“孽障。”温照年?迟疑片刻,旋即转变脸色,怫然道,“你不计后果,一意孤行,我没?你这么个冷心?冷肺的儿子。”
温乐衍知道他如今别无他法,唯能?用权威来压自己,迫使自己服软作罢。
“我已及弱冠,不是孩童了,父亲若是想?将我赶出家门,也断断饿不死我。”
更何况,他知父亲不会?如此。
有?一个年?轻有?为,仕途坦荡的儿子装点门楣,于他而言,不会?比他珍爱至极的小儿差。
他不会?这样做t?,除非他不放在心?上的大儿子是个胸无点墨、游手好闲的庸才。
温乐衍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幸亏他争气,否则怕是接来的第二年?就会?被送回去。
“好,我今日?便打死你这个逆子!”温照年?仰头闭目,他已被逼到束手无策,只能?拿起棍棒,愠怒冲冠。
温乐衍站在他身前,毫不退缩:“你打罢,你养我十三?年?,自然是打得。”
那堪永夜(四)
温照年目眦欲裂, 满腔气血欲要涌出,手一抬间,沉重的棍棒闷响落于身前挺直的脊背之上。
温乐衍眼角泛起莹热, 生?生?咬牙忍痛, 将?沉哼之声咬碎吞于喉中。
“阿衍,是爹错了。”温照年蓦然双手一颤,棍棒清脆落地,又几近低微恳求道,“爹求你了,不要如此,我?们家如日中天, 走的那可是青云之路啊!”
字句沙哑, 呕心沥血。
“我?做着?昧心之事,无论在哪条道路上都走不踏实。”温乐衍话?音断续渐弱, 额角逼出一层细密汗珠,“除非,我?不当这个官了, 父亲若是觉得好?,我?便即刻去拟辞呈。从此以后, 杀人放火, 我?皆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