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他们?来的, 我也?没出手?打人?,我的罪责……罪不至死罢?”
“那?些人?定?然也?逃不掉,但是你,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裴谙棠字字将他侥幸的心理击得粉碎,“你心术不正, 嫉贤妒能, 无端一句话间接害死了三条人?命。我朝律法?, 杀人?偿命, 罪不至死?你觉得你的性命够抵那?三条人?命吗?”
这句话宛如霹雳坠落, 袁子奇耳膜震鸣,周遭天旋地转朝他倾轧而来。
洪流溺入满心时, 一句话忽在脑海盘旋,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脖颈青筋鼓起,“大人?明察,泄题一事并非是我第一个传的,并非是我第一个传的啊!”
这般声嘶力?竭之语使得裴谙棠眸色微滞,他转身看向牢房中面露哀求之人?,“那?你便说说,此?言的源头究竟在何处?”
袁子奇握紧双拳,暂压慌色,在极力?回想是在何处听到过这句话,忽然双目瞪圆,“乡试还?未开始的三日前,我花大价在醉仙楼摆席,邀请同窗探讨文章,结果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嫌我寒酸,看不起我,皆未曾来赴我的宴。我郁郁寡欢,一人?在醉仙楼坐到深夜,酒醉之时,迷迷糊糊听见?隔壁间传来话语声,似乎就是在说罗学政贪墨受贿,乡试的试题早已?被他高价兜售给各县富家子弟……”
裴谙棠听着?此?言,目光幽深,沉浓的神色如陷深潭。
袁子奇继而道:“我当时吃醉了酒,恍惚之下也?无甚在意,想着?乡试都还?未开始,这种传言定?是捕风捉影,也?就未曾走过去看那?是何人?。直到……直到放榜之日铩羽而归,我才想起了那?日听来的这句话,越想越觉得所?言非虚,便……便与好多?人?说了这场乡试许有舞弊之嫌。”
裴谙棠看向他,“你此?言可当真?”
深感惊愕的同时他也?怀疑袁子奇是为了推卸罪责从而胡乱编造了这番言语。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大人?!”袁子奇神情激动,“大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初八那?日我是否在醉仙楼订了席面,再查查我隔壁那?间的人?,将他们?扣起来询问一番便知。”
……
从醉仙楼得到消息,袁子奇初八那?日的确在醉仙楼订了席面,独自坐到快夜半时分才走。而他隔壁雅间的一桌男子,在他前脚走后,便也?先后离开了醉仙楼。
那?一桌三个男子分别住在东、西、南三街。
裴谙棠、谢临意同梁延春三人?分别带人?去这三处搜寻。
此?时夜已?三更,细雨霜寒,万籁俱寂。
三队人?马无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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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暗灯,从外面带进来的浓重湿意将屋内浸染得愈发寒冷。
“这案子可真有意思。”谢临意不明t?意味地冷讽一声,“三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同时失踪,势必有问题。
裴谙棠神情沾上挥之不去的凝重,冷淡答他:“是有意思。常常有各书院的学子会在醉仙楼谈诗论友,故而有人?一早便在醉仙楼蓄意散播舞弊谣言。不止是初八那?日,从初三开始,我们?要找的那?三人?便在每日各个时间前往醉仙楼,定?是在暗中将谣言传散开来。如此?一来,那?三人?就并非是刻意只将此?话传入袁子奇耳中,他们?的目的是只要有人?听到便可,不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