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喝,还喝!我们可?怎么?回去啊!”贺菡真欲伸手夺杯,她看这?两人是?真的喝醉了。
“不许抢,交杯酒还未喝呢。”凌玉枝躲开她的手,说什么?也要喝完这?杯“交杯酒”。
“她们在干嘛呢?”芮娘捧腹大笑。
夜色深深,唯有街角几声笑语破窗而出。
桌上碗碟混乱,只剩残羹冷炙。
醉了的两人勾肩搭背,趴在桌上喃喃自语。
还算清醒的三人负责收拾碗筷,直到长?街清冷再无人迹,几盏明灯悄然熄灭。
从城东到住处属实不算近,贺菡真与芮娘正头疼怎么?把这?烂醉如泥的二人送回去。
“实在不行,让她们过来同我挤挤罢。”
正这?样打算着,把楼中各处的灯皆吹熄时,裴谙棠与谢临意便来了茗玉轩接她们。
一来是?来看看房屋修缮得如何?,二来则是?因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去淮州,今晚特来与她二人告别。
“如何?就醉成这?幅样子了?”谢临意吩咐身旁的随侍即刻去寻了几辆舒适的马车。
芮娘生性随和,也不拘束,直接道:“喝起酒来拦都拦不住,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那?便劳烦你们送一送了。”
不消片刻,三辆马车停在茗玉轩前。
谢临意已抱起江潇潇上车。
凌玉枝还算能走?,裴谙棠便任由她紧紧缠住,留了一辆马车,对贺菡真姐弟道:“夜已深了,姑娘与阿弟一同上车罢。”
贺菡真拘谨回礼:“多谢。”
马车华丽宽敞,车中温暖明亮,行驶在清冷道路上引得晚归家的贩夫频频回头探看。
“你是?酒鬼吗你?”
江潇潇醉得东倒西歪,一放手根本坐不住,谢临意见她这?幅醉态不由得好笑,偏生还要去出言惹她。
她根本不知?已经上了车,也没看清来人,下意识就出言反驳:“你才是?酒鬼……”
“喝交杯酒,交杯酒……”
谢临意就看着她胡言乱语,拉过她虚虚举杯的手,问她:“与谁喝交杯酒呢?我同你喝如何??”
江潇潇定?睛看了几眼才认出人,一把推开他,嘴里还在嘟囔:“休想,不与你喝。”
谢临意怕她撞到头,轻掰过她的脸,在她温热的面颊上亲了一口,看着她朦胧的眼,认真道:“我明日要走?了,你睡一觉起来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江潇潇突然静了下来,只觉被他抚过的面庞燥热在密密麻麻跳动,云里雾里一句:“何?时回来?”
头顶温声传来:“我早日回来。”
“好。”她主动伸手抱他,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头脑顿时清爽。
另一旁,凌玉枝被冷风一吹倒是?酒醒了不少,但依旧闭上眼黏着裴谙棠。
在他耳边笑道:“你若早一些?来,还能与我喝上交杯酒。”
裴谙棠在她眉心落上一吻,笑她:“我可?未见过有人喝交杯酒能醉成这?般模样。”
“交杯酒喝醉了,那?自然是?……”凌玉枝亲啄他的唇,眉眼中如有轻柔的丝线缠绕,“芙蓉帐暖度春宵。”
“但是?可?惜了,又不是?与你喝的。”她婆娑着他袖间的竹纹,话音亲昵绵延。
裴谙棠对视她漾着粼粼波光的眼眸,吻如落羽般覆盖而上,柔哑道:“那?阿枝下次能与我喝吗?”
“嗯……容我考虑考虑。”凌玉枝鼻中的气息铺洒在他前颈,仰头便能以鼻尖触到他的下颌,“你这?般晚还来找我,有何?贵干呀?”
“明日一早,我便要启程去淮州。”
“这?趟公事竟这?般赶?”
“嗯。”
“好罢。”凌玉枝眼中一暗,却仍利落点头,“你的报备,我准了。等?你回来,我们的玉生烟都开业了,给你留口热汤喝。”
“好。”裴谙棠笑意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