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谙棠不可置否,淡淡的神色融于夜色之中?:“这二人一死,他们做没做此事,尚未定论。可他们死于非命,此案便涉及谋害朝廷命官。”
此事若不查清,淮州则一片人心惶惶。
“定要?彻查,明后日便要?启程,耽误不得。”傅长麟深深肯定,忽然又想到一事,“还有一事,熙王兄怕是?一时难回雍阳了,他染了痘疫,如?今高热不退。”
众人皆怔了神色。
“痘疫?哪来的痘疫?”温乐衍惊讶皱眉,凝眸生?疑。
傅长麟眼中?泛起一丝忧色:“他前日来宫中?请安,出宫后便病倒了。听闻是?宫中?有一太监出宫时染上了此病。”
温乐衍慌道:“那染病的太监在何处?”
“于昨夜病发暴毙了。”
这也?太巧了。
裴谙棠眸染暗光:“此病几十余年难见?,只于太、祖帝武安朝时期因当时京都?连月暴雨,潮湿闷热,加之灾区脏泞成沼,因此一部?分人才患上此病。幸而及时隔绝,半年后终不见?病例。如?今怎会有人身染此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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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症无良药可医,身起红疹,高热反复,少则都?需挨过半月。
“我?不去了。”温乐衍忽然清亮喊道。
他看向裴谙棠与谢临意,沉声道:“你们去罢,淮州的案子?你们去绰绰有余。”
“陛下,臣想留下来。”他眼中?热望翻腾。
“好,你留下罢。”傅长麟知道他在担忧何事,准许了他留下,“朕会再从刑部?淮州清吏司中?派几人前去。”
裴谙棠眼前浮现出一张面孔,忽上前道:“陛下,臣举荐一人一同前往。”
“说罢。”
“明开府推官梁延春。”
傅长麟想了想这个名字,发觉并无印象,“朕好像不认识此人啊,明开府的人?”
裴谙棠答:“正是?,此人果?敢勇毅,刚正端方,只是?苦于无处施才。”
傅长麟听他满口夸耀之言,信任地点头:“好罢,你觉得此人好,那此人定是?颇具才干的。明开府推官……的确是?屈才了,回来后朕可以考虑给他升官。”
“多谢陛下。”
天低衰草(二)
夜幕浓沉, 幽云蔽月,冷辉洒落石阶。
炊烟缕缕飘扬升空,烛火为寂寂凉夜增添了几分暖意。
菜肴刚上桌, 热气腾腾, 菜香四溢。
“喝酒吗?一同庆祝一下。”
凌玉枝从酒肆买了一壶青梅酒,白瓷罐拆开封,浓冽的果酒香便飘了出来。
一一给桌上四只酒盏斟满,到第五杯时,她手中一顿,看向乖巧坐在桌前的贺一鸣,悄声问:“你也要喝吗?”
贺一鸣直直摇头:“我姐姐不让。”
凌玉枝把罐口封上, 倒了杯饮子给他, “那?你喝这?个?罢,还是?热的。”
“怎么?喝果酒?”芮娘看着那?只小巧的酒壶, 眉头一皱,“我去搬坛女儿红t?过来如何??”
众人都不常饮酒,今日心血来潮也只敢喝点不烈的果酒, 岂能沾女儿红此等?名酿烈酒。
“这?般贵的酒,还是?宁老板阔绰!”江潇潇靠在她身上, 被一块排骨好吃到摇头晃脑。
芮娘看着她, 宠溺一笑:“这?算什么??我对你好点, 等?日后你当了世子妃, 可?莫要忘了我才是?啊。”
“你怎么?又提这?个?啊!!!”
凌玉枝低头夹菜, 笑道:“只怕是?一杯下肚明日都起不来,我才不喝哈, 你们随意。”
“我也不与她喝。”江潇潇又坐到凌玉枝身侧,挨着她幽幽道, “她就会说些?打趣人的话,我不喝她的酒。”
“好好好。”凌玉枝摇头笑叹,将剥好的白嫩虾仁送到她嘴边,“张嘴,软骨头。”
几盏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