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与那东家?打?完交道。”凌玉枝眸中泛起晶亮,看着他?二人,恳切道,“不知?可否请二位帮我们一个忙?”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杜冠清与齐秋白恰好是?她们相识之人,便无须再与旁人周旋多言。
杜冠清淡淡开口:“姑娘请讲。”
齐秋白笑道:“举手之劳,说罢。”
凌玉枝将她心底的打?算尽数与他?们道来。
齐秋白听了,以一种钦佩之意看着她们,“好说,我随你?们去?,定助你?们成事,让那奸商滚出燕京。”
“杜先生不去?吗?”江潇潇看着杜冠清,她与阿枝的本意都是?想由他?出面。
齐秋白轻嗤一声:“他?眼下路都走不稳,你?们有法子将他?抬过去??”
伙计已煎了药端过来,郎中敲了敲桌,高声提点?他?们:“先在?这把?药喝了,莫要?走动,一个时辰后再回去?。”
杜冠清额头因疼痛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胸腔呼吸虚弱沉缓,当下无论如何也再撑不起身躯闲庭信步了。
“杜先生不宜奔劳,且先喝药坐下歇息罢。”凌玉枝看着那碗澄黄的药液,转而又看向齐秋白,“那便劳烦你?随我们去?一趟,多谢了。”
齐秋白跟在?她身后,“我从?不白白帮忙。”
“你?这话说早了罢,等事成了再说。”芮娘挡在?他?身前,阻断他?的脚步,爽快道,“若一切顺利,我请你?吃饭如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齐秋白望着凌玉枝远去?的背影,只能尴尬咳了一声,“宁姑娘豪爽,我自是?乐意至极。”
***
茗玉轩一派愁云惨雾。
高敏独自点?了几盏油灯,呆坐在?空敞冷清的正?堂里。
他?口中反复呢喃琢磨,七百两,七百两,似乎也不亏。
眼下根本无人有意购下他?的茗玉轩,他?如今举步维艰,招牌砸了,楼也塌了。总不能两手空空,日日坐在?这干等着有人上门相谈罢。
能有七百两,他?便能回老?家?再开一间茶楼,东山再起。
也比在?这坐吃山空好。
可转念一想,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七百两还是?少了,不若再等一两日。
齐刷刷几道身影闪现在?他?眼前,他?抽离思绪,冷不防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骂道:“都做什么?活儿都做完了?”
面容黢黑的高大伙计唉声叹气,“哪还有客人,又是?哪里来的活儿干?”
他?一挑起话茬,众人立马附和:“东家?不若早日给?我们结工钱罢,大伙好聚好散。”
“上月的工钱还没结,我小舅子过寿,连一份薄礼都备不起了。”
“放屁!”高敏指着他?破口大骂,“你?小舅子才上学?堂,过的哪门子寿?!”
“东家?这意思,是?欲拖欠工钱吗?那不如明日一早,我们去?官府评评理!”
此话牢牢扼住高敏心防,他?四下无奈,想骂些什么也骂不出,一时气得眼冒金星,七窍生烟。
“给?给?给?,个个都是?催命鬼!”
他?边暗道墙倒众人推,边极不情愿地打?开所剩无几的钱箱,眉毛拧成一条线,“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还能少了你?们几个铜板不成,一群穷鬼,拿着银子给?我滚!”
“加上上月拖欠的,我一共是?七两银子。”
“我是?十两。”
“八两外加三百贯。”
高敏在?钱箱中摸索,这才发觉银子花出去?打?点?后已只剩二十两了。
面对眼前一只只朝他?伸手要?钱的手,他?顿感眼前发黑,后背虚汗阵阵,只得软下声来好言好语:“诸位兄弟,你?们在?我茗玉轩三年,都是?干练可靠之人。如今我一朝落难,实在?没有旁的法子了,不如各位再宽限几日,再宽限几日……”
“高敏,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