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慎重,还不起我们可?就?懒账的。”凌玉枝怡然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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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是不后悔去?趟江庭书院,认识芮娘这个朋友。
不过几面之缘,竟没想到还有如今更大的牵绊。
她也明白,借人借力,终归与借钱是不同的。
不论是何物,只要它不属于自己,就?算身旁任何亲近之人持有,那也不是自己的。
但有人肯为你付出?,那必然是已经发自心底重视你。
所以她并未立刻回应芮娘,而?是想经过深思熟虑后再定夺,因为她不能?随意?辜负他人的珍重。
她提议:“那我们先去?茗玉轩看看?”
茗玉轩茶楼是一幢两?层小楼,但也算个正经茶楼,里面各色摆设一应俱全,楼中?以诗画帘幅布置装饰,风雅且朴素。
但昔日?旧景不再,如今茶楼一角已是木块摇曳的废墟,里面桌椅茶盏皆混在尘土与泥木中?,又经雨水的侵袭,处处凌乱不堪,简直无处落脚。
断木残垣前,两?拨人面红耳赤,吵的不可?开交。
连来往的路人都看的疲倦,皆渐渐散去?不理,可?茶楼前不可?相?让的话语声还在兀自继续。
气势汹汹的是茗玉轩的东家高敏,他指着对面一群人,耐心似被消磨,已然开始破口大骂:“我说朱天成,亏你还是同州大户,就?你这般言而?无信的小人还能?做得成一派家业,我看你莫不是偷鸡摸狗起家罢?通家也全是些?不义之财!”
“你!”叫朱天成的商户远不及高敏蛮横无礼,他此刻仰起脖子涨红了脸,据理反驳,“高老板,你何故要恶言伤人,我同你定下契约是不错,可?这地契未盖官府的红印,即便?谈得再妥那也是废纸一张。”
高敏暗道一声伪君子,大骂:“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你与我谈妥了要买下我的茗玉轩,我可?是将那些?上门询价之人统统拒之门外了,你如今翻脸不认,你叫我如何是好!”
“可?飞来祸端事发突然,谁也未曾料到一场风雨便?能?造成今日?这般场面。高老板的茶楼如今塌了一角,既不负责找匠人修缮,又不肯降些?价钱,仍在此咄咄逼人一步也不肯退让,我花银子买下还得贴上许多财力物力。总之,我是不想再谈了!”
“你别走!”高敏带着一群人上前拽人,“明明说好了的,你这道貌岸然的小人,公然不遵信义。”
朱大成带来的人拦住对方那边一拥而?上的伙计,两?方厮打叫骂起来。
“你放手,做生意?讲究双方你情我愿,高老板这般,实属是自惹同行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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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你若不买,我却早已推却了旁人,你这不是断我生意?吗?!”高敏今日?算定了要咬死他不放。
“他不买,我买下如何?”
凌玉枝拨开人群走进中?间,一声话语响遏行云。
薄劣东风(六)
高敏怔神, 转身回望。
待见到是几位姑娘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你们几个小娘子,好?大的口气。”
凌玉枝见此人自视甚高, 心底冷嘲一声, 面上倒也不多言,站出来随和一笑:“高老板,你先别管我们口气大不大,我且问你一句话,你卖是不卖?”
“一千两银子,废话不多说。”高敏伸手一比,似乎是觉得这几位姑娘只是空谈大话, 凑个热闹罢了, 是以也并无过多谦和之态。
凌玉枝心道?:吃得下这般多,也不怕一口撑死。
她露出一贯对外的虚笑?, 道?:“那照这般说,如若我要买,高老板是自去找匠人将这茶楼修缮得焕然一新后再转予我手中喽?”
高敏自是不觉自己心肠黑透, 能?多捞点绝不放过一丝机会。
燕京有?名的匠人皆是天工鬼斧,凭手艺吃饭, 也不缺生意, 向来心气极高,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