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枝暗暗咂嘴弄舌,越听越觉得这东家实在黑心,做生意?投机取巧,净寻些?歪门邪道谋利,把自己的名声搞得一落千丈,最后实在不得已转卖还要趁机敲诈一笔。

属实是心肠坏透了。

天底下生意?人若都同他那般黑心欺诈百姓,到头来百姓花了钱,还遭了罪,真是毫无公平道义可?言!

“怪不得他卖不出?去?,他做这种事,害得那么多人都进了医馆,怎就?没人去?官府告他呢?”

芮娘声音低而?小:“他也怕极了惹上官司,到头来吃不了兜着走,因此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花银子摆平此事。结果银子全花出?去?了,茶楼也开不成了,这才急着转卖的。”

“可?他这般满天要价,又拽着不肯放手,谁会去?买他的茶楼,惹的一身腥味。”江潇潇道。

此人如此蛮横不讲理,也定不是个好招惹的,怕就?怕将来藕断丝连,扯都扯不清。

“诶!还真有。”芮娘提及,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听说是个同州来的商户,这两?日?才入京,对茗玉轩的事都不大清楚,原本东家是要一千两?,那商户大手一挥便?掏出?一千两?。后来茗玉轩的东家许是见那商户是外地人好诓骗,又改口说要一千五百两?。”

凌玉枝双眸微睁,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那商户不会一口答应了罢?”

“可?不是!”芮娘满心“恨铁不成钢”,幽怨一叹,“果然钱多就?是好,五百两?跟变戏法似的。两?人相?谈后,第二日?就?白纸黑字签好了纸契,都欲送去?官府盖印了。结果,昨夜不是狂风大雨吗,你们猜如何了?”

凌玉枝猜芮娘这一路跑来绝不是为了跟她们谈这些?事不关己的八卦杂事,目的肯定是茗玉轩转卖途中?出?的变数。

又听她刻意?提到昨夜疾风骤雨,她惊愕道:“不会是……茶楼塌了罢?”

若是真塌了也绝不会是整座茶楼都塌得一干二净,否则今晨早就?轰动满街,远不及这般平静了。

芮娘点头:“对,虽说只塌了一角,但修缮起来耗资肯定不菲,原先那商户说什么也不肯要了,两?拨人从早晨吵到晌午。”

贺菡真:“啊?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啊……”

江潇潇:“还好书契未过明路,否则那商户无论如何都赖不掉了。”

凌玉枝却怔神片刻,不知在思索何事,只喃喃道:“这楼原先买一千两?,如今塌了一角,也定再买不了一千两?了,芮娘!”

她声色忽急,看向芮娘,“你觉得按照正常做生意?来看,这楼如今出?多少才会有人买?”

“找人来修缮约莫都要花好些?银子。”芮娘虚点指尖,若有所思,“我看,七百两?出?了算了。”

“七百两?……七百两?……”

凌玉枝环臂细碎踱步,阳光打在她轻盈的裙角,光影在她的一动一顿下明暗交缠。

江潇潇看着她凝重之色,宛如洞察她心底的流绪,许久才开口:“阿枝,你不会是想买茗玉轩罢?”

“为何不行?”

凌玉枝似乎是想通了,利落转过身,笑眼盈盈看着她们。

背着光亮,她垂下的几捋发丝暖芒浮动,颦笑间明朗清澈。

“那可?是最繁华的城东街,茗玉轩门庭冷落,那是原东家心术不正,不会做生意?。我们若买下来,我有信心能?让它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开酒楼的梦想,第一步已然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芮娘与她相?视一笑,“所以我才跑来告知你们的。”

茗玉轩地段不错,只是摊上个不会来事的东家,从东家放出?消息要转手的那一刻起,她早在心中?想,若是阿枝她们把它买下来,茗玉轩定不会是如今这般光景。

且若能?成真,她们两?家刚好相?对,遇事可?以相?互帮持,走动也方便?多了。

凌玉枝问江潇潇与贺菡真:“你们以为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