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似在闭目静神,喉间沙哑之音一起一伏,“奴婢姓厉,名唤厉福,是当年先帝身旁的内侍。如今太后身边的红人万英,我当年,还得?称他一声?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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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么说,你也服侍过先帝了?”傅长璟目光流转在他面庞之上,戏谑阴冷的话音直入他耳中,“可我为何从没见过你?”

他得?父皇指导课业时,曾频繁出入御书房与乾清宫,父皇身边服侍的内侍虽多?,但有?些人他还记得?相貌。

至于眼前这个?人,于他眼中,唯有?陌生。

厉福自讥大?笑,指着脸上那两块丑陋至深的疤痕,下颌微抬:“殿下,您看?看?我这模样,便是您当年见过我,如今又如何认得?出?”

傅长璟缄默一阵,锐目攫住他,“继续。”

厉福靠在亭中的石柱上,声?息艰难吐出:“当年褚皇后与庆妃同时生产,庆妃的皇子一生下来便夭亡,而褚皇后却平安诞下一名嫡皇子,便是殿下您。但当年李太后一族掌权,本就因先帝违背她的旨意执意娶了褚家之女为后怀恨在心,对褚皇后百般折辱刁难,又怎会容许她生下皇子平安长大?,从而母凭子贵,家族得?势。”

“舒妃身体?孱弱,庆妃性情温软,身后家族皆式微,这二位娘娘就算有?了皇子,对当年的李太后来说,也不过是多?了颗将来可操控的棋子,并无坏处。但是褚家就不一样了,皇后颇得?圣宠,其身后的家族那时也有?隐隐盛起之势。她的孩子若养在膝下平安成人,便是来日的汹涌之涛,急不可控。”

傅长璟自始至终沉默不语,一丝如冰潭中的寒芒始终萦绕在他额间,随之盘旋而上的是阴暗难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