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景,若是兵马司的官差出动能抓到曾松宜与褚穆阳固然是好,但若是惹得褚穆阳恼羞成?怒一刀杀了曾松宜,那也?死了便死了。

大不了此局落空,他置身?事外,依旧片叶不沾身?。

曾松宜是圆滑狡黠,因此他留下玉佩,赌了一条新的出路,也?正是这块玉佩,让他不至于命丧当?场。

许是察觉出温乐衍的话语中透着不屑与轻蔑,傅长璟厉眸匿与阴影处,也?轻飘道了句:“你们费尽心思抓到了他,他终归也?还是死了。”

温乐衍谨记老师那夜的教诲,因此不理会他的相激,依旧悠悠然笑道:“在其位谋其政,将?贼子捉拿归案是我为官之职,曾松宜死在牢中,也?是我无?能失察之过,这点我不持一丝驳斥。但我永远不会同你一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工于心计,将?他人的性命与朝堂大局统统不顾。你日夜筹算谋划这几局,结果皆功亏一篑,最后还身?陷烧手之患,你又得到了什么??”

傅长璟额间青筋隐隐,他将?心间一口气压于腹中,反复灼烧颠倒,极力?遮覆住最深处阴怒的一面。

温乐衍抚掌又松开?,终轻巧相劝:“姐夫莫气,事情既已过去,你非要与我口舌相激,逞这一时之快又有何用呢?”

他未说完的后半句是反正你如何也?说不赢我,何必自寻不快。

“不若我们继续说说,关于沁蓉行刺一事?”他施施然相问?,“你是怎么?与她联系上的?”

傅长璟终沉定眸光,深蹙的眉心顿展,“她的原名是叫绿妍,刚来燕京时,我去怡王府拜见怡王叔,曾在王府内见到她与教坊司的舞伎一同献舞。”

教坊司的舞伎伶人常常会受邀到达官显贵或是世家子弟家中献艺。

“她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她,后来听闻怡王叔说,太后寿宴时,也?会请这些舞伎去离宫献舞。我便令手下心腹借寻欢作乐进入教坊司寻她,与她谋划行刺一事。”

温乐衍瞬间想到那一名被射杀的女子,全是因她,他们才能顺着这其中不合常理之处,猜到沁蓉与细月互换身?份,从而也?摸出了沁蓉的背景。

也?才能有他今夜坐在这质问?傅长璟。

他问?:“她与另一位名叫细月的女子互换身?份,也?是你的人与她谋划行刺后才行动的?”

“这倒不是,我派去与绿妍、也?就是沁蓉联络之人说,此计可行。因沁蓉告诉他,她先前便因自身?之事与她的好友细月互换了身?份,教坊司中的人都?把她当?成?是淮州罪臣之女细月,故而若是此事败露,也?难以通过她,引出背后的我来。”

温乐衍喟叹,苏芳沁蓉,她们倒是个个忠心护主。

今夜他在宵云司诏狱中,故意再?问?沁蓉,她背后可有人指使时,当?见到她坚毅果敢的眼神时,他便知?道,沁蓉不可能会亲口供出傅长璟。

“细月是你的人杀的罢?”谈到杀人,他冰冷的视线似要凝固在傅长璟脸上,“她与沁蓉形影不离,定是知?道她想做之事,也?看到过你的人借寻欢之由?多次来找过沁蓉,所以一听到事情败露,细月便不知?如何是好。你只需让人给她递个口信或是暗语,其中提及能救沁蓉之事,约她短暂离开?教坊司商议。她为救好友,定然会听信,因此她才趁乱寻机会跑出教坊司,并非想逃,而是去与你约定的地点,寻求相助。”

“至于你为何要杀她,而是你听闻此局落败,虽也?心慌,但唯一安心之处便是沁蓉的假身?份,你料定我们查不出什么?。可互换身?份一事,细月本人定是知?晓,你能放心沁蓉什么?都?不说,却不能放心她,如若她道出身?份内情,查案之人就必定会顺着庆妃查到你头上。”

“没错。”傅长璟不可否认一点,眼前这个人,心思通透,聪颖绝伦,他微叹,“但我小看了你们,你们还是查到了。”

温乐衍冷嗤一声,言简意赅,“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给你留足了颜面,你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去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