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想做什么?本?宫还以为,他?要作?壁上观不为所动呢。”褚太后悠悠放下一盏茶,华贵的头冠上几颗珠玉闪着晶亮的光。

朝中两派水火不容多?年,众人皆知,自今上登基起?,依仗着那些老臣,便与太后褚家一党斗得?暗流涌动。

褚穆阳微眯着眼,不知是何缘由,轻笑一声:“他?怕极了飞燕诗案,无?非是想搅得?越大越乱,到时无?论是何种?局面,查没查清,他?们都能插一手而已。”

“飞燕诗案。”褚钰目光远眺,落到那浸霜的朱红宫墙上,眼中是如薄霜般的凛意,“坐在龙椅上的人,若都如他?那般优柔寡断,畏首畏脑,注定功业难成。欲成大事者,何必在意那些蝇虫碎屑。”

就如当年的飞燕诗案,是她一手推就。

而那些被牵扯进来的人,活着,不会记得?她,死了,当然更不会记得?她。

那不如就让那些人为她铺一条路,至少?她还能时常想起?脚下的那些尸骨。

只要能手握权势,只要把李家拉下马,将那些所受的屈辱一一奉还。

即便是宁枉勿纵,山河血光滔天,万里冤魂无?数,又关她何事,她又不是这江山之主。

她是个女子,注定做不了这江山之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她就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依靠那些男人,也能生?杀予夺。

从幼年时在那方狭隘逼仄,寒冷阴暗的房中,她就在想,若是当上这全天下最尊贵之人,就不必活得?这般艰难了。

后来,她一步步爬上这个位置,谁阻她,她就扫清谁,权利一点点归于她的掌心,谁曾欺她,她就杀了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今思及往事,终归还有一丝遗憾。

也正是这丝遗憾,让她至今未能安心酣眠。

她懒懒抬手,缓缓道:“当年庆妃膝下的二皇子,先帝百般宠爱,对此子寄予厚望,本?宫费尽心思才除掉他?们母子,让他?继位无?望。只可惜邵妃人蠢无?能,一条贱命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白白失了这般好的机会,到头来竟是便宜了舒妃那贱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