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你和一鸣与?我们一同去?玩罢?今日就关店一日。”
贺菡真早知她们今日要出去?,本来也是欲与?她们一同去?的,可想到?前日收到?的那封信,她还是摇摇头回?绝:“前日我姨母给我们来信,说想来看看我们。”
她说到?这,话语低哑,眼尾染上?淡淡愁雾。
她母亲去?得早,姨母是最疼她与?弟弟的。
父亲走后,姨母本想接她与?弟弟去?自家?。可毕竟是远亲,且父亲临终前将她与?弟弟托付给大伯一家?,故而她的姨母也只好含泪作罢。
她不去?投奔姨母而选择来燕京,自然是怕陆家?迁怒,会连累姨母一家?。
“你姨母要来了??”江潇潇问她。
“嗯,爹娘走后,她是唯一待我与?阿弟最好的亲人。”贺菡真眼中?湿润,“姨母七日前便给我们寄信,算着时辰约莫是今日要到?了?,她从未来过燕京,我与?一鸣要早些去?渡口接她。”
凌玉枝也隐了?隐神色,她知道?,对于此刻的贺菡真来说,比起寻常的玩乐,与?久别重逢的亲人相聚,才是更可贵欢喜一事。
“好,先吃早饭,吃完我们一同出门,我们先送你去?渡口。”
她一早便做了?馕饼与?花生粥。
深秋的早上?来一碗热热乎乎的花生粥,再?配上?一口裹着芝麻与?红豆沙炸得油酥酥的软糯馕饼,果真是舒畅至极,吃饱后仿佛一日都畅快满足。
***
送贺菡真姐弟到?了?渡口后,凌玉枝与?江潇潇在东城门相待。
直到?两辆高敞的马车驶来,她们各自上?了?车。
凌玉枝今日穿了?一件水蓝色百迭裙,淡色清雅的衣裙衬得身姿轻盈柔美。裙摆缀着一圈细碎的花纹,花瓣浸润在洋洋日光下,仿若随风盈盈而动,栩栩生姿。
她长发半绾,素雅的发髻间只插了?那根玉兰镂花流苏步摇,玲珑珠玉垂至耳畔,闪着星星点点的碎光。不繁复矜贵,但?煞是清丽好看,正如她眉如弯月,眼若明星。
裴谙棠起身扶她上?车时,看得眼中?微怔。
她身上?如兰的馨香即刻绵延缠绕他?身畔。
“我戴这个好看吗?”凌玉枝坐到?他?身旁,问了?他?第一句话。
裴谙棠今日也穿了?一身淡蓝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青花玉佩,束发的玉笄折出淡淡光泽,面如冠玉,容止端静。
他?眸光柔和,清润的笑容洋溢在眉梢,目光未曾从她身上?移开一丝:“好看。”
凌玉枝问:“我还想问你,你是如何得知我喜欢这支步摇的?”
“许是,心有灵犀。”
他?其实是从谢临意口中?听闻她们前日在典玉阁门前遇上?的事,便猜她那日定是去?了?典玉阁。
后来他?还亲自去?了?一趟,欲为她买些她喜爱之物。
也不知怎的,他?一眼便觉这支步摇甚是好看,甚至能想到?戴在她头上?的样?子,故而不作多想,便买下了?这支步摇送与?她。
凌玉枝眉梢一挑,挨着他?问:“你到?底有多少私房钱啊?是你从前存起来打算留给日后心爱之人用的吗”
裴谙棠鼻息舒缓,嘴角上?弯,显然是在笑:“嗯,都是给你用的。”
凌玉枝羽睫轻颤,莞尔粲然,心如一池秋水荡漾。
她忽转头,“我还未曾问你,我们这是去?哪呀?”
“去?城郊草场,你想去?吗?”
凌玉枝眼波流转,故意道?:“那我都上?了?你的马车了?,你还准我下去?吗?”
怜我怜卿(六)
城郊草场广阔无边, 旭日高照,层云散去后,蔚蓝的天空如纯净的青蓝琉璃。
秋声萧瑟, 清风照面?, 吹得人心旷神怡,浑身舒适轻盈。
草场进出处站满了带刀的禁军护卫,正中间立着许多?射箭用的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