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远那鼻青脸肿的样?,他?满目鄙夷,嫌恶地哂笑一声,“我劝你少惹谢临意,否则下次可不止是呛几口湖水了?。”

他?心中?却暗道?做的好极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关你何事?”温远显然也不喜他?,“他?还能怎么?样?我?”

温乐衍眼皮一抬,话语微凛:“你以为你是谁?”

温远则是满眼不屑,他?自以为他?乃府上?嫡子,而他?那个人人夸耀的同父异母的兄长不过是个淮州乐伎之子。

他?轻飘飘地道?了?句:“总比你这个卑贱的乐伎之子好。”

蓦然间,温乐衍全身凝住,脸上?已无半点笑意。往常疏朗通透的眸中?如今凌霜遍布,好似一汪如墨的深潭,森然深沉。

他?虽平日里随圆就方,散漫和煦,可这刻确实是动了?真怒。

在他?心中?,唯有两个人是旁人都不能触及的最珍视之人,一个是他?已经逝去?的阿娘,一个是从小关照他?的姐姐。

他?淡淡道?:“来人,打他?二十板子。”

“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温乐衍冷笑,“父亲走时特意说了?,让我好生管束你,今日城东街上?一事是你狂言在前,你在外惹是生非、大放厥词,我还打不得你了??”

“来人!”

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二公子乃是朝官三品,虽面上?随和,但?性情最是稳重,也深得老爷器重。

是以府上?无人敢不听他?的。

见?几个护院抬板子上?来,温远面色一变,瞋目裂眦:“你们敢打我,等我父亲回?来,我会一五一十地与?他?讲。”

温乐衍面露笑意,声色却犹覆冰棱,沉黯凛冷:“放心,我现?下只是打你二十板子,治治你这满嘴吐沫子的疯病,等到?父亲回?来,我自会与?他?讲,且还有你一通好受。”

“动手。”

板子雨点般落下,院中?传来震天盖地的叫喊声。

直到?最后一板子落下时,人已经是被抬进屋去?的。

***

清晨天凉,霜露凝重,推开窗一看,天地间是一片苍茫湿雾,今日许是个晴空万里。

凌玉枝坐下梳妆,正欲伸手绾发时,忽然发现?小妆奁里放着一支棕黑的漆木盒。

她眼中?一晃,心生疑虑。

分明昨日入睡时她还收整了?妆奁,怎会凭空出现?一支盒子。

那漆盒细长平滑,盒上?雕着翩跹花蝶,精美透亮。

她打开一瞧,盒中?放着的银白之物晃入眼帘,赫然是前日她在典玉阁爱不释手的那支玉兰镂花流苏步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珠玉细闪,小巧精致的玉兰花上?点缀着一颗樱粉透亮的光珠。

她摸着这支步摇,思忖渐起,这是谁买的?

正好听见?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开门探出头,细言喊了?一声:“潇潇?”

圆润的脑袋从门角缝隙伸进来,话音迷离,似乎也是刚睡醒,“怎么?了??我刚醒。”

“这是你放到?我屋里的?”她捧着那支精美的漆木盒,问道?。

菡真昨日不舒服睡得比自己还早,那能把?东西放进她屋里的,唯有潇潇了?。

江潇潇果然点点头,顿生的笑意化开眼中?的迷蒙,“你猜猜是谁送与?你的?”

凌玉枝心头一软,忽觉满腔暖意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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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打开盒子看到?这支步摇时,她心中?便已隐隐有一丝猜想。

她问:“裴谙棠来过?他?何时来的?”

那日他?又不在场,又是怎么?得知她喜爱这支步摇的。

江潇潇道?:“你昨晚睡得早,我出去?关门时已是戌时末了?,刚巧碰上?裴大人一人过来。我说你已熄灯睡下了?,他?便托我将这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