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出的余音在脑海轰鸣一阵,前头一位仆从她见过,今日确实是来过她这里买了朝食。

但这怎么可能?所有的材料与步骤皆是经过她之手,除了她三人,并无第四人插足,且江潇潇和凌若元都是她最信得过的。

况且这么多人吃了都相安无事,为何只有她家老爷吃出了事。

食物多有相克,也或许是吃了别的什么导致中毒,她率先冷静下来,“夫人,你先冷静,听我讲一句,以往从未有人吃我做的吃食吃出问题的,冒昧问一句,尊夫前后是否进食过别的食物?”

妇人悲愤交加,根本不容听她辩驳,令仆从抓过她就要五花大绑,凌玉枝见他们人多势众,根本讲不了道理。

只能放声呼救,引得食铺前一时围满了人。

“这么多人,这是做什么呢?”

“何家夫人说何老爷吃了这姑娘做的糯米饭团,竟然中了毒。”

“不会罢?我前日还吃了这家的煎饼,凌姑娘和善热心,如何会做这种事?”

“是啊,是啊,旁人吃了都无事,怎地偏偏他……”

“住手。”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断喝声,震慑地众人都停了手。

凌玉枝愤愤把牵制在她手上的松散绳子扯下,放眼就看见了负手立与杂乱人流中的裴谙棠。

其人气质如青松冷玉,只见他神情冷淡,眉间微蹙,往人潮中一站,引得周遭的乱耳嘲哳瞬息平静,人人都抬看向眼向于他。

他踏入这场纷争,侧身微微挡于凌玉枝身前,看着满地的凌乱,冷声出言:“你们为何青天白日砸人店肆,又于大庭广众下私自捆缚人?”

那日周五娘的案子闹得这般大,来往众人里也多有那日在县衙外看过升堂的,有几个眼尖的青年人当即就认出裴谙棠来。

底下议论的言语传到何夫人的耳中,她再次看了几眼眼前这位突然闯进来,身姿风度翩翩的郎君,当即泣声泪下起来,“大人!您可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我家老爷早上吃了这处买的朝食,如今昏迷不醒,郎中说乃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