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上?书致仕返乡。而后便是褚大人以荀颜在明开府多年,殚诚毕虑,廉洁奉公为由,力排众议推选他担任户部尚书一职。”
褚穆阳眉心?微跳。
“赵韦赵大人在户部二十年,期间大晏大小战事不下十次,赵大人明睿精细,为我大晏省下的钱粮不计其数,户部至今无一人的能力在他之上?。倘若曾松宜道出南州一案另有内情,前?户部官员也并无失察之责,那荀颜可会第一个坐不住?”
程绍礼此言句句如尖刺般扎着褚穆阳的心?,方才那些人都是些只知浅显的愚人,看着那些人相争,他心?中并无波澜。
唯有程绍礼这几句话,让他背脊泛起了?层薄汗。
“陛下。”褚穆阳终于?站出,微躬身子,“赵大人年高?德劭,只因那罪臣卢知节攀咬,才愤然致仕,朝廷失此忠良之士,臣也深感痛心?疾首。荀颜此人,最初是臣举荐的不错,可此人在明开府多年,也确实忠心?竭力,臣举荐他,本以为他乃贤才,定能为陛下、为朝廷分?忧,除此之外别无他意。可谁知这贼子实则心?胸狭隘阴毒、行?事褊浅鲁莽,竟会为一己私欲做出这等事来。臣若早知今日,当初定不会同意等奸贼入六部之中。”
这便是急着撇清干系了?。
褚穆阳此言之意就算荀颜是怕自己仕途不稳,一时糊涂才雇人毒杀曾松宜,那也与他毫无关系。
随后便又有官员站出:“褚大人身为宰辅,本就有举荐贤才之职,敢问诸位同僚,又有哪几位当年不是经?两?位宰辅大人举荐才得以从翰林院入各部呢?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看清皮肉之下长着什么心?肠,荀颜这等奸恶之徒,事发前?,也无人能看清他是此等恶毒狭隘小人啊。”
“陛下,仵作已查验过荀颜的尸首。”赵远山附和,“那心?口一刀的的确确就是他自己刺入,罪书也验过笔迹,确实是他本人的字迹无误。结合这两?者,臣以为,就是荀颜念着往日旧怨、加之为了?稳固自身仕途,才雇人毒杀曾松宜。而后念及陛下仁慈,为保全家?中亲眷,从而畏罪自尽。”
谢临意心?中强压着的一团暗火终于?熊熊燃烧,他正欲站出时,却被大理寺卿张惇拉住手臂。
张惇冲他摇头,谢临意望了?眼程绍礼,见老师也赫然不动。
思虑过后这才觉得自己过于?冲动鲁莽,于?是缓缓收回迈出的脚步。
傅长麟直直盯着褚穆阳,嘴角意味不明地一扯:“朕可听闻,昨日晌午后,荀颜的独女去了?褚卿府上?做客?”
褚穆阳与年轻的皇帝对视一眼,见那清澈的眸中竟起了?一丝先帝当年的影子。他蓦然眼前?一晃,双手微颤,仿佛看到先帝那双杀伐果断的眼与喜怒无常的阴鸷面容。
片刻后又回过神,他正了?正身躯,因为此刻这龙椅之上?,早已不是先帝,而是这个宽厚仁慈的少年帝王。
他不必再如当年做先帝的臣子一般,跪在殿下汗流浃背,如今,他可以挺直身躯,肆意伸手搅弄风云。
他只缓缓躬身,回应道:“回陛下,小女在府上?办了?个赏菊宴,请了?些自家?兄弟姊妹与京中的闺阁友人赏玩,确实给?荀颜的女儿下过帖子。”
傅长麟:“这么说来,荀颜写下那张东西?畏罪自尽时,他的女儿正在褚卿的府中做客?”
“正是,荀姑娘与小女相谈甚欢,二人畅谈至深夜,臣本想派人送荀姑娘归家?,可见夜色太深,便相留她在府上?住下了?。”
张庭英一贯对这些后戚不齿,方才被那娄源一激,心?中更是愤懑不平,他冷哼一声:“敢问褚大人,荀颜之女可是自愿赴你府上?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