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直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奈何被江潇潇一直拉着。

谢临意虽置身事外,眼中也闪现几分焦灼,他办的大t?多是些大案,抓到人往大理寺监狱一关,找到证据往眼前一摆,人自然什么都乖乖招了。

像这种妇人算计的行径,事关姑娘家清白。他不便过问,可看着周五娘这般圆滑扯皮,心里千般不痛快。

裴谙棠新官上任,这些日子无论是事关人命的大案子还是些邻里亲戚家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状纸递上来,他都得管。

周五娘这种泼皮,他也是第一次见。

见凌玉枝忽然看向自己,像是要示意他配合般的眨眨眼。

裴谙对上她的眼神,也即刻心照不宣,“凌姑娘若知隐情,就快快如实招来。”

凌玉枝便道:“昨日徐家娘子到我店里买点心,不小心把荷包落在铺子上,我左等右等不见徐娘子回来取,就想着许是她自己都不知落在了何处。”

江潇潇起初听着心中有些许懵,徐娘子落下荷包的事昨日不曾听阿枝说过啊,难道是……

她瞬间明了,周五娘狡诈,找不到人证只能试试从她自己嘴里诈出些东西来。

“这又关我何事?”看着周五娘疑惑的抬头,凌玉枝不予理会,又继续说。

“我怕人着急,就亲自跑了一趟把荷包送到云阳街徐家,出了徐家的院门,远远瞧见周娘子你从街巷的一条小道出来,东张西望下往怀里揣着一锭银子。我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当时没多想就走了,怎料今日就谣言四起,这才想到你昨日那番行径,莫不是受人之托,才故意传出了今日这事?”

周五娘听着一头雾水,这属实是污蔑,她何时去过云阳街?

“血口喷人!”她大声争辩,“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大人明察,我昨日不曾去过云阳街。”

裴谙棠顺着凌玉枝的话趁机问道:“既然如此,也不能听凌姑娘的一面之词,周氏,那昨日晚上你在何处?”

“我在……”周五娘慌张回想,昨日晚上她去了李家这事不能说,只能扯了个慌,“我昨日不舒服,很早就睡下了。”

“可有人证?”裴谙棠问。

周家原本只有她与女儿周池薇,因上个月闹出那档子事,周池薇被原定的夫家退了婚。

周五娘眼看捞不着好处,就撺掇女儿继续缠着范三郎,范三郎竟一时鬼迷心窍不顾家中反对毅然娶了周池薇。

如今女儿已出嫁,家中只剩她一人,是人人皆知的。

“无……无人作证。”她强颜欢笑,“在自个儿家中睡下了还要证人做什么?”

谢临意看明白了他们想干嘛,浑身透着散漫起身,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凌姑娘说的是真是假也是她的一面之词,无从查证,但你若无人证,也无法证明你没去过云阳街,事情都没搞清楚,你们告什么?扰乱官府办案,各要打二十板子。”

裴谙棠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这般说。

几人心中皆明了,都岿然不动。只有吓傻了眼的周五娘脑中盘算着如何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