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一听也不乐意了,她们明明是受害方,怎么还成了要挨打的人。又低头看了看江潇潇紧拉着她的手,心道,这死丫头,一直拉着她不让她说话做什么。
周五娘扶额假装叹了两声:“想起来了……怪我年纪大了,那是前日不舒服早早地睡下,昨日晚上我去了开伞铺的李家,李老三夫妇都可以作证。只是那云阳街纯属这是死丫头捏造,我不曾去过!”
她昨日去李家找李重言,李老三夫妇也确实见过她,反正又不多说些别的,说去了李家也只是为了有个人证。
周五娘此话一出,江潇潇心中一阵恶寒翻江倒海,如今她岂能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见周五娘终于露出马脚,裴谙棠又问:“你昨夜去李家做什么?”
“李家夫人病着,我就想着也都是邻里,就过去探望一下她。”
凌玉枝不容她找补辩解,越发乘胜追击,“李家夫缠绵病榻不是一日两日了,且听闻你在人家康健之时都从不曾与李家往来,昨夜为何又突然跑去李家了。”
“腿长在我身上,你管得了我去哪吗?我去李家探望,既没偷又没抢,李老三夫妇皆可为我作证。”
眼看着又是一阵僵局,门外的小吏匆匆来报。
“大人,外头有位罗公子,说是亲眼目睹周氏当晚在李家之事。”
眼看有人证,案情豁然回转,裴谙棠立即请了罗家公子罗子良进来。
罗子良昨日被李重言暗暗羞辱,便一路羞愤地跑回家。
可一想到他们要害江潇潇之事,心中难安,晚上便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李重言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高官家的公子,江潇潇却只是商贾之女。
二人身份悬殊间,李重言如今随便施舍些好处,也许就会让他们这些人挣扎浮沉,污名加身。
罗子良脑中一团乱,又想到去岁他爹搬货摔断了腿,一时紧缺银子治伤,亲戚邻里都避之不及。最后还是苏家借了一两银子给他爹看伤,他心中一直感激在心。
那如今他也不能知情不报,装聋作哑,平白害了人家姑娘。
罗子良一向胆子小,此刻站在堂前眼中竟也生出几分坚毅来。
周五娘如何也没想到他会来搅合这一脚,顿时脚底打颤,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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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良长得不算高大,许是第一次进官府衙门,少年一张略带稚气的脸上眉头紧锁。
他走到堂前直视了裴谙棠一眼,又移开视线匆匆行礼。
“罗公子免礼,你说你目睹了此案经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裴谙棠问道。
罗子良顿了顿,刚想开口,周五娘一看不妙,这傻小子还真要把她给供出来。
她即刻软声做好,道:“子良,我与你母亲乃是表亲,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姨母,我可是自小看着你长大,你可不能帮着外人一同来”
“住口。”裴谙棠冷声打断她。
方才看这位新知县玉面温声,周五娘才敢得寸进尺撒泼赖皮,如今被他这冰冷一呵斥,周五娘顿时闭上嘴再一句话不敢说,只能出眼弱弱地往罗子良那边瞟。
罗子良淡淡看了一眼周五娘,随后从容对着众人言道:“李重言认回亲生父亲,昨晚京里就派了人来接他,我想着燕京太远了,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就连夜到李家相送,去时刚好碰见周姨也在李家。”
周五娘心下一紧,双眼蓦然紧闭。也只能任由罗子良继续往下说。
罗子良继而言:“李重言说从前被苏家退了婚,再没面子也只能忍着,但如今他不同从前了,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恶气,就拿了一锭银子给周姨,让她去外头编排潇潇姐与人有染。”
江潇潇攥紧的拳头指节微白,前方好似有一股莫名引力引得她死死盯住那点,灼热的眼神犹如要把虚影的轮廓要盯出一个洞来。
居然真的是李重言。
见事已败露,周五娘下意识死死捂住袖中一角,脸上已是装模作样,潸然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