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谊,若是凌若齐那个混蛋来找你麻烦,你就去找严知县,他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好?。”

夜晚,知县府宅门口?已停好?了几辆马车,院中一排放着四五只收整好?已封口?的木箱。

裴谙棠忽然想到他即将来这里赴任的前一个夜晚,清冷寂寥的院中也像如今这般摆满了行囊。

那时他心中有被牵连构陷的隐隐不甘、有对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的迷茫,那种无意的慌张与?失落,他到如今都记得清。

初来时,许伯心疼他,他却道,天下之事又有谁能?说?的清。

没曾想短短半载,他又要踏着原路返回燕京。

这短短半载,他因身份之职,必须要沾手从前毫无涉猎的刑案,最初他担心自己能?力?不足,愧对于?这个官职。

于?是他日夜伏于?案牍,期间读了整整两箱各朝各代的刑案的典籍卷宗。所?幸,他在位这半年,他目之所?及之处,再无冤案与?不公。

清安县的百姓,大多民风淳朴,热情和?蔼,修西河水坝时,他与?村民同吃同喝,暖阳下,坐下树荫下与?他们一起谈论家长里短。

他走路去县衙时,有认得他的村民会给他递上?两个热腾腾的包子,热情招呼他进店喝杯热茶。

当他渐渐习惯尘寰中烟火的气息,真?正做到既来之则安之时,往日心中的苦闷已烟消云散,那点浮名浮利,就全当它是虚苦劳神之物。

但全然融入后,如今又是该抽离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