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枝眼睛一亮,声音提高了几分,“大人您爱吃辣啊?!不瞒您说,清安县的人都不大爱吃辣,是以我大多用的都是甜酱,那叠辣子油用不上就都被我端进去了。”

“是吗?”裴谙棠与她越说投机,再也没有方才那种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也许与当地水土有关,我不是清安县人,习惯了辛辣口味。”

“稍等啊,我去端出来给您放一点。”

裴谙棠目光停留在她跑上跑下的身影上。

凌玉枝做好饼后又给裴谙棠包了两个雪绒团子。

裴谙棠本想一并付三样的钱,奈何招架不住她的推搡客气,就只付了一样煎饼的钱。

“那您非要客气就给我煎饼的钱罢,那两个团子就当是我送的点心。”

裴谙棠接过她手中的油纸袋,耳尖略微发红,立即道:“那就多谢凌姑娘了。”

“嗯嗯,慢走。”凌玉枝看着他的背影,神情似乎愣在了他那句话语里,想起了他说不是清安县人。

细细一想,也是,知县都是流官,他肯定不是清安县人,看他温润中又不失矜贵,定然也是出身是不凡。

顺着乱七八糟的思绪不知想到何处去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还是常来的张伯又来买早点,叫了她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近日城北卖伞的李老三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人人都t?道李家夫妇前世不知是烧了高香还是造了孽。

说是烧高香了,养了十八年的儿子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夫妇俩膝下又无别的子女,这么多年就把这个儿子当做亲生子来疼,如今亲生父母寻上门就要把人带走,这换谁受得了。

说起李重言的生父,这几日传出的风声说乃是京中高官,只因十几年前带着儿子来章州,儿子在人群中走散,被后来的李老三夫妇所收养。

为表感激养育之恩,那位大人派人抬了几大箱银子财宝,外加十几亩地送与他们家。

谁不知李家穷困潦倒,李老三的妻子叶氏身子弱,常年缠绵病榻,家里的田地又都卖去抵债了。如今平白得了这么多银子,日后自是吃穿不愁,也有钱给妻子请省城的郎中看病了。

这样看来,说是造了孽,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