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如温乐衍所?说,他?好像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如今大不了褚党往后不再信任他?,但温家一向忠心辅佐皇帝,那他?手上算是有他?们的把柄了,为了此事,皇帝不会太过为难他?。
他?说完后,屋内依旧久久静默,仿佛可以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每个人微妙的表情尽显脸上。
褚穆阳心中纵使还有疑虑,可黄玄德与温乐衍已?经再三说明案情,此案也已?查清,过程中确实无一丝纰漏与疏忽。他?拿不出这二人联合诓骗众人的证据,是以他?无缘由也无权请旨重查此案。
“荀大人。”他?突然叫了一声坐在左侧的的户部尚书荀颜。
他?们借南洲灾款一案挤走户部堂官赵韦与裴谙棠,荀颜与庄茗便是他?们借机塞进去的人。
“唐微明此人,户籍可有何不妥之处?”褚穆阳还是不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若那唐微明的身份有假,一查户籍便可查出端倪。
荀颜掀袍站起?,言行中满是笃定?之色:“大人,下官已?核查过,此人户籍无误,乃是独户,家中老小皆亡。”
庄茗也借机跟着荀颜起?身,拱手低头不语。
经此一事后,褚穆阳或许不再信任黄玄德,但对户部的人,他?还是持深信不疑的。
“如此便好。”他?像是喃喃自语。
只是此案是清剿李党余孽的大好时机,如今这机会又要付诸东流了。惋惜、疑虑、猜忌盘旋在他?心间,他?神色凝固肃穆,众人皆不知他?是何意,也不敢贸然出言表态。
“来人,给诸位大人添茶。”
褚穆阳终于抬手,招来的小厮鱼贯而入,拎着茶壶缓缓给众人斟满茶水。
黄玄德见状,总算长舒一口气。
是夜,温乐衍从宫中出来时已?是夜色苍茫。
他t??不过走了短短几日?,堆成山卷宗便把桌案挤地连方砚台都塞不下。
在案牍上伏了一日?,他?柔了柔酸涩的眉心,倚在宫门等待轿撵。
劳累之下,一墙之隔的街巷飘来的红油汤面的香气都勾不起?他?的兴致,他?现下只想?快些回府沐浴歇息。
不多时,终于见一方四人抬的蓝顶小轿缓缓而来。
“公?子?久等了。”先?迎上来的是他?的贴身小厮禹南。
温乐衍抬起?沉重的眼皮轻哼一声,整个人一副颓散之样:“累死我了,这般磨蹭,扣你月钱。”
“公?子?别啊。”禹南嘿嘿一笑,拎起?手上的一袋热乎的点心,“公?子?出门时不是还说晚上回来要吃苏记的蟹黄酥吗?小的特意绕道去给您买的,最后四个,去晚一点可就没了。”
温乐衍弯腰入轿,坐在轿子?里软厚的垫褥上,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困意即刻开始阵阵袭来。
他?半眯着眼,又想?起?禹南所?说的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含糊道:“有心了,赏给你吃。快些走,骨头都要散架了。”
一路上平坦顺畅,他?混沌地眯了半路,直到一阵急促的前倾,额头重重磕在轿帘边的木壁上,他?才疼得瞬间清醒。
“嘶……这般快便到了?”
外头传来的却是禹南呆愣的声音:“公?子?,有位郎君突然拦轿,说是要找您。”
“找我?”他?不知是何情况,便先?顺手挑开帘子?一看。
只见一位戴着斗笠的瘦高男人站在外头,这人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明黄外衫,身材高挑,消瘦白?净,隐隐可见眼角下有一颗幽暗的痣。
那人一手极力?拉低斗笠似乎是掩盖面容,时不时回头张望,神色慌张焦灼。
温乐衍顿感莫名其妙,未曾下轿,直接问:“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男子?见他?开帘,立刻恭敬道:“轿中可是刑部侍郎温乐衍温大人?”
“是我。”
“草民有一物要相交于大人,请大人务必过目。”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