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衍,这次是你要来的?”裴谙棠望着?他。
温乐衍一息轻叹,“对啊,消息传到京里?后,我便觉此案非同小可?,是以自向陛下请缨前来。”
“此案的确。”裴谙棠对谢临意一对视,神?色深幽,“极有可?能?涉及十四年前的科举案和飞燕诗案,且死?的不止徐子玉,还有前宵云司指挥使纪成昌之孙纪洛。”
温乐衍深深一怔,这下子觉得口中珍馐味同嚼蜡,死?得是这两人,那或许是真要引出前朝旧案了。
他抬眼?瞥了一眼?黄玄德,示意谢临意,“吃完后我们即刻上山查案。褚家那边怕我独断专行,还派了个黄玄德来,但此案绝不能?让他过来掺和。”
“知道了,我有办法。”谢临意招呼伙计上来,大手一挥,又令人抬上来几坛好酒。
此酒名唤阳浮春,乃是章州最出名的酒,虽清冽醇香,但却是烈酒。饶是他酒量极好之人,堪堪三五杯下肚也要醉得脚底飘忽。
苏严连忙放下筷子惶恐起身拱手,“岂敢岂敢,今日原是下官摆宴为二位大人接风,怎可?让世子破费。”
谢临意微微侧着?身子,摊手道:“无妨,他们二位远道而来,定?要先尝尝此地的美酒佳酿。”
“各位,”温乐衍给自己堪堪倒了一杯酒,向随行的各位宵阳司随侍举起酒盏,“各位都是骁勇之辈,跟着?本官一路南下着?实辛苦劳神?,本官在此敬各位一杯。诸位且先尽兴吃好喝好,午时天气炎热,可?到驿站稍作歇息,午后再上山查案。”
他都起身了,众人岂敢驳他的面?子,也纷纷举起酒盏相敬。
酒是好酒,但黄玄德怕耽误了上山查案,本欲克制不再多饮。可?都听温乐衍这么说了,加之满座宾客都相邀共饮,他便再也不推脱,仰头痛饮起来。
席间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一杯酒水下肚,温乐衍呲牙皱眉,连忙借屏风掩着?坐下来,“这酒……怎么这么烈。”
“你可?少喝点,待会儿要吹眉瞪眼?了。”谢临意看了看黄玄德,“不烈,怎能?放倒他?”
听闻黄玄德一贯嗜酒如命,可?喝了这酒几两下肚也醉的熏熏然飘忽。酒气和肉香溢满整间,他们几桌把一坛子酒喝了个见底。
温乐衍这桌酒水未动,一桌子菜肴倒是被横扫了个精光。
席面?临了时,黄玄德早仰面?趴在酒桌上,还能?站的起身的只有苏严与他手下几位下属。
宵阳司的人铁骨铮铮,什么样的烈酒没?见过,这点酒对他们而言也不算什么。
苏严理了理衣袍,依旧客客气气道:“驿房已整理好,大人不若移步小憩片刻?”
温乐衍为难地摇摇头,面?露忧色:“案情?还未查明,岂能?安眠,他们几位一路劳累,劳烦苏知府着?人送他们去驿房歇息便可?。本官这便上山查案了。”
苏严面?色微醉,看看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黄玄德,又看看毅然要上山的温乐衍,心中暗暗点头,深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