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黄玄德没?什么好感,此人为人倨傲,看不起他们这些?地方官员,方才酒桌上多有端架子的微词。

本还以为是个年高德劭t?之臣,结果转头就?醉成这幅模样,不过是背靠了褚家才扶摇直上,妒气与不满在苏严心中暗暗激起了一丝鄙夷。

他正盘算着?定?要以渎职之罪参黄玄德一本。

温乐衍却巴不得黄玄德多睡上几个时辰。也不怕别人说,他可?是席面?临了后一刻也不敢耽搁便火急火燎地赶去办正事。

反正一桌人同饮,他都没?醉,黄玄德却烂醉如泥,这任外人也说不到他头上来。

于是,他只留下几个官差在驿站守着?黄玄德,自己跟着?裴谙棠和谢临意,带着?宵阳司的诸位上山查案去了。

到了书院,温乐衍了解了大致案情?,也得知了他们这两天查出的线索。

裴谙棠和谢临意的办事能?力他是放心的,因此除却一些?繁琐的问话排查过程,便可?直接从他们先前查到的方向开始入手。

裴谙棠再次对他复述了一遍先前的猜测:“凶手连害的两人,是褚家与纪家的后代,我们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为了旧案寻仇。”

温乐衍把两桩案情?的来龙去脉捋清楚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徐子玉性子孤僻安静,纪洛为人热情?开朗,二人都不是像会与人交恶之人,况且裴谙棠和谢临意据说也查过,二人最近也确实未曾与什么人有过争执口角。

是以如他们所说是因两桩旧案有关也并无可?能?,科举案与飞燕诗案他也深知,知道褚纪两家都参与了其中。

“那近日可?有查到什么有疑之人?”他问。

“有是有。”谢临意停下脚步,“但我们皆一一排查过,有嫌疑之人要么不具备充足时机,要么缺少动机。”

温乐衍也知道,能?让谢临意顿住的案子,定?是不太好办。

“徐子玉案发后可?有立即封院?”

山长一直跟在身后,随即应到:“封了,案发在晚上,书院的大门一直是封着?的,案发后一直封到今日,院里?一应人等皆不让随意进出。”

温乐衍示意领会,只要凶手没?走,就?一定?还在书院某个地方,害人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现下还未曾发现罢了。

他又跟着?去了徐子玉遇害的水井旁探查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正是如他们先前查的那般,并非失足落井。

裴谙棠猜出他还想问什么,便直接道:“有一事怪异非常,徐子玉身上各处未有外伤,鼻腔咽喉也皆未有药物残留,可?若是在清醒状态下被人投入井中,为何不会呼救挣扎?”

“奇了怪了,他并非三岁小儿,已然是个已经懂些?事的孩童。”温乐衍摸了摸鼻尖,“井底这般深,他应该不至于被人哄骗下去啊……对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身子突然一怔。

“怎么了?”谢临意看着?他。

“你们不知道,上个月明开府接了京城宛城县的一桩案子,一位名叫葛大成的商户莫名溺死?在家中水缸中,也是排除了自杀与失足落水的可?能?。仵作验尸后,也未曾在死?者身上发其他伤痕与药物的残余,但案发当晚,葛大成的儿子葛七就?在偏房呼呼大睡,并未听到有一点挣扎呼救声。”

这桩案子与徐子玉一案极其相似!裴谙棠和谢临意都微微一惊,忙追问:“之后呢?”

温乐衍正颜厉色,“明开府那群酒囊饭袋自是查不出来,又加之恰好有邻里?相告,说葛七前几日在赌场输了钱,向其父葛大成索要钱财时二人曾发生?激烈口角。明开府当即便抓了葛七,说他因索财未果,残忍弑父。葛七不服,放声喊冤,还扬言要去刑部与大理寺状告明开府尹屈打成招。事情?便越闹越大,后来大理寺介入。”

他看了一眼?谢临意,挑眉道:“大理寺的杨少卿你是知道的,不仅精通刑狱,还极善药理,那些?刁钻古怪的花草木药,他也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