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地握住祁问冬的左手?,慌张而茫然地小声哀求。
“祁问冬……你、你睁开眼?笑话一下?我?好不?好?”
“你不?是很想听我?叫你哥吗?哥、哥,你睁睁眼?,我?以后都叫你哥好不?好?”
“你不?就是骗我?说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吗?我?、我?不?介意的,我?不?生气的,我?不?会因为这?个记你仇的,你醒一醒好不?好?”
可?是,没有回应。
祁问冬的手?冷冰冰的,任凭他怎么捂,都无法?将它?捂热。
祁问冬的容颜也一如他生前一般好看,却因失了色彩,而显得有些苍白、单调。
祁问冬静静地闭着双眼?,没有、也再不?会回应他的话语。
祁修逸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他的身体彻底失力,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怔怔地看着因无力而垂到急救床之下?的祁问冬的手?,眼?泪丝毫无法?克制地向外涌出。
“爸……爸!”
他哭着抓住父亲的裤腿,求救般地抽泣着:“爸,祁问冬……祁问冬……呜呜呜,爸……我?没有哥哥了……”
父亲蹲到地上,长叹一声,将他搂进怀里,温和?而有力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
“至少,在你哥哥在离去之前,他曾回到过我?们的家,曾与你一起度过一年的时光,不?是吗?”
“行了,别哭了,收拾一下?心情,问冬要是见你一直这?样哭下?去,他该对你有多失望?”
祁修逸的哭声瞬间止住,愣愣地看着父亲,一下?连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喘气,泪水就跟着崩了出来,让祁问冬对他失望。
父亲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搂在自己怀里,让他把脑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让他再去看祁问冬的遗体。
他将医生喊了进来,低声与其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牵起祁修逸的手?,带他一起往急救室外走?去。
祁修逸愣愣地抬起头,问父亲:“我?们要去哪儿?”
父亲温和?地对他说:“先回家,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进行遗体告别仪式。到时候,别再让他见到你这?么狼狈的一面了。”
祁修逸似乎听了,又似乎没听。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呆呆地被管家推进浴室,呆呆地按到餐桌前,晚上睡觉时又呆呆地被管家放到床上。
他睁着眼?睛在床上过了一夜,脑子一片空白,眼?睁睁地见到了新一天的日升。
他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吃完早餐,被父亲牵到车子上。
直到车窗外的景物变换,他才猛然意识到什么事情,慌张地问祁景明?:“爸……爸!今天、今天之后,祁问冬他、他是不?是就会被……”
祁景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个词从??儿子的口中蹦出。
他叹气一声,接上话语:“是的,火化。”
祁修逸愣愣地坐在原地,忽地又嚎啕大哭起来。
他边哭边问:“那、那我?以后、以后不?就见不?到、祁问冬了吗?”
祁景明?简洁地答:“是的。”
祁修逸:“……”
祁修逸哭得更加大声了。
祁修逸哭了半路,忽然掏出手?机,开始翻起通讯录。
很快电话拨出,他抽泣地对着电话对面说:“呜……如晏,我?、我?和?你说一件事……”
……
当林如晏坐着何温炎的车匆匆赶到殡仪馆时,所有的仪式已经布置完成。
参加遗体告别仪式的人并不?多。
祁问冬总共也就在帝都呆了一年时间,亲朋有限,好友倒是不?少,可?熟悉到能够邀请来参加告别仪式的好友却也十分?有限。
告别仪式上,祁修逸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又一次崩溃地大哭起来。
除他之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