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院子里曾经有一株海棠,可惜冬天时冻死了,她不是个多事的,却很为此懊恼了一阵,还心火蒸腾,病了几天。
自然没人给她移第二株经年海棠,春暖花开时节,她懒洋洋坐在窗边,便少了许多意趣,后来有一年偶然见章哲也是做这般打扮,在老太太的院前涂抹一棵难得的花树,她刻意留心,才知道把树干抹上石灰浆,又能起到给树保暖的作用,还能预防病虫的侵袭。
那个时候她看章哲的眼神是崇敬的:明明是个不问世事,只知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怎么就懂得这么多?
可现在,哼,她一个字都不愿意提起他,可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又陷进从前的回忆里时,脸色更难看了。
小剧场:
桃花:六公子,听说您被表白了?
章哲(傲娇状):那是,赌咒发誓,说得可诚恳了。
姜辛: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章哲:放心,媳妇,打脸的时候我接着,你只管打我的脸就成。
桃花:哈哈哈哈
第49章 、避之
姜辛越走越快,额头都冒了薄汗,等意识到自己心潮翻涌,与自己的初衷大相径庭时,才放缓步子,好好蕴酿了一下情绪。
不管怎么着,也不能叫人把她气死吧?越是旁人要气她,想让她过得不开心,她越要活得好好的。
等到回到姜老太太身边,姜辛已经神色如常,对答着章老太太的问询,更是温言细语,滴水不漏。
只是到底刺了章老太太一句:“路上遇见了一个像六爷的人,身着下人的打扮,衣裳到处都是白泥浆,不太懂礼貌,小丫头不懂事,一时言语间多有冲撞……”一副很无辜又不甘道歉的模样。
眼瞅着章老太太的脸色就变了。要说她不信姜辛有五分可能,可她绝对相信姜辛口中所说像章哲的下人百分之一百二就是他本人。
这个小畜牲,怎么他偏要跑了来打自己的脸?
面上还要笑着道:“哦,竟还有这等事?”说时又歉然的转向姜老太太:“我这几年精力不济,底下人多少有些疏忽,唉,我只盼着能早些娶个孙媳妇,能帮我打理府上中馈我也就放心了。”话题转得倒是自然,不亏姜是老的辣。
这是绝对不愿意承认那是章哲的了。
姜老太太笑道:“你定能得偿所愿的。”说罢还假装训斥姜辛:“小孩子家别胡说,章家六爷也不是淘气贪玩的小孩子,怎么会穿着下人的衣裳乱跑,定是你看错了。”
章老太太也硬撑着道:“是啊,六郎那孩子大体上还是懂事知规矩的,既说见客,断断没有留在家里乱进内宅的道理。”
姜辛心里哼一声,面上却温柔的笑道:“祖母教训得是。”
和姜老太太回了姜府,路上姜辛旁敲侧击,确定章老太太和祖母不曾说什么,心下不免又狐疑:也许是自己草木皆兵了呢?
她把这事暂时放到脑后。
邵嫣然果然下了帖子,请她们姐妹几个过府游玩。姜辛思忖了片刻,吩咐如意:“你去和大伯母说,我最是怕冷畏寒,天儿一天比一天凉,我不耐烦出门,就不去了。”
如意暗暗叹气,可她不愿意动,自己一个做奴婢的能怎么样?
姜大太太倒是不以为意,本来就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既不爱出门,那就由她吧。
姜蜜和姜绵高高兴兴的出门,回府时姜蜜还是很高兴,姜绵却有些意兴阑珊,三太太以为她在邵府受了什么委屈,姜绵劝道:“能受什么委屈?不过是一群小姑娘在一起吃喝玩乐罢了,是我自己累了,娘你别问吧。”
吉祥却打听到说是邵府请的几个小姑娘中有一个是渔阳朱家有牵连的,当着姜绵的面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姜绵被退亲始终是她心头之痛,就算装得再不在乎,可到底心里是极为痛楚的。这门亲事,是父母替她订的,自始至终,她都没见过朱家公子,被退亲,也是爹娘听了祖母的建议替她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