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威捂着骨裂的小臂从郑家小别墅走了出来,因为带着气,步步生风,他一抹鼻子,浅色的风衣袖口蹭出一道血痕。
半身沾血,眉眼凶恶。
他是开车来的,现在开不了车,又不想在这停留一分一秒,招呼何钟寻,要坐他的车走。
何钟寻打架的时候看了个热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现在温和有礼的把人请上副驾驶,直奔医院。
“操他娘的血奶奶!记者?我怕谁看?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个装模作样的狗崽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何钟寻目视前方,语气平缓如清风:“他是疯子,你惹他干什么,我看你也是疯了。”
赵柏威掏手机掏到一半,闻言回头吠道:“我惹他了吗?!”
“你惹林丧,林丧现在是他的人,不就是惹他吗。”
赵柏威呜噜一声,无话反驳,闭眼忍痛,同时下定决心要他们好看。
林丧抢过郑少瑜手里的实木椅子,心脏在胸腔里突突个不停,他一直浸泡在对方的甜言蜜语中,哪里见过这宛若发狂的样子。
椅子一脱手,郑少瑜反而安静了,赵柏威翻身爬起来,狼狈的冲出门,剩下几个人也紧随脚步,一股脑的离开了。
林丧盯着空荡荡的屋子,无端生出一种恐惧,心慌,他伸出手指去碰郑少瑜的手,那手冰凉,因为暴行,挫了皮肉伤。
郑少瑜浸着脑袋半天没动,大概过了好久,才松松的圈住伸来的细瘦腕子,拿到眼前看了看不是他饭桌上捏的那只,是另一只洁白无瑕的好手。
他把这只手递到嘴边,空洞的看着眼前一地破碎瓷器和斑驳血迹,赵柏威扯翻桌布,靠近他的餐盘瓷碗碎得七七八八。
郑少瑜先是浅浅的吻了下清透的指节,嘴唇一触即离,然后舌尖探出来蹭过亲吻的指节送入口中。
一切都是柔软的,宛若爱抚。
比旁人尖利的犬齿擦着皮肤移到指根,他收回目光,骤然咬了下去。
就这样,林丧在一向爱他的郑少瑜那里,第一次见了血。
何钟寻人设西装暴徒,职业打拳。
没有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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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愤怒,最先到来的是伤心。
他冷情,连父子关系都能处的一塌糊涂,除了林丧,世上实在没有人再值得他用心了。
伤心但不难过,郑少瑜伤心惯了。
林丧被掐着喉咙抵在桌脚前,尽管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发抖,依然惴惴的泄露了恐惧,他怕这个人,怕这个人的阴晴不定,喜怒哀乐皆与旁人不同。
爱似乎早已消逝,徒留同居几年剪不断理还乱的牵绊苦苦维系着感情。
“我可以辞职。”他艰难的说,睫毛一颤,滚下一颗泪,滑至嘴角,咸涩的湿润了嘴唇。
“呵。”
“我知道我是依靠你才活下来的,”林丧松开抓着的郑少瑜的衣袖,抹了眼泪,“我很感谢你……”
郑少瑜抬手扇了林丧一个大嘴巴,截断未出口的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中听的内容,他扯住林丧的衣领,把蜷成一团的人拖在地上往楼上拎,“你好好冷静冷静吧,我下午去剧组补两场戏,晚上不回来,吃的给你留卧室里,你也别去公司了。”
因为郑少瑜常年摔东西,地上都铺了毯子,衣服被向上扯拽露出腰身,淤青和伤口在羊毛毯的磨蹭下又痒又痛、苦不堪言。
“你别折磨我了,少喻。”林丧拉住头上扯着他衣领的手腕,侧跪着要站起来,“你能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我走远一点……”
林丧想说,找个更适合你抖s的癖好的,思来想去,择轻避重的扔了后半段,目的是照顾脸面,这一思来一想去的功夫,说的话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没关系,郑少瑜依旧耳尖的捕捉到了两个字。
至此,他彻底破功,回身一脚踢在林丧腰侧,大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