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锦荷记 云深靖平 2977 字 9天前

“你自己能决定吗?看你都把你的生活过成了什么样子!你要报复我,我认了,那是我自己做下的错事,我认罚。你要玩弄感情,我拦不住也只能随你,只要你别招惹卓正那样的人,把自己赔进去。可你现在又吸毒。这是一个人对自己和别人所能造成的最大的伤害,你明不明白?”我一生里,从未如此愤怒和绝望,像是活着的唯一希望已经被摧毁。

“我伤害自己,糟蹋自己,跟你无关!像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更没权利跟我说教,告诉我对感情要专一。我就是喜欢玩游戏。实话告诉你,你那天根本就不该和卓正打架再把我带回来。是我勾引他的,循规蹈矩的男人我已经腻味了,我就想试试那种被人强迫的感觉,一定很刺激!”她不顾一切地说,眼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狂烈的光。

屋子里很静,只有那座老钟恒久不变的滴答声隔在我和她之间。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一会儿是André,一会儿是韩彦成,然后是卓正。她在他们面前呈现着自己那具完美无瑕的身体,在他们的抚摸下发出那晚我曾听到过得让我灵魂出窍的嘤咛。那些画面冲击得我几乎要失控。

我以前就知道她早已和别的男子有过肌肤之亲,那时我虽难受,但却能用理智劝解控制自己。但是现在为什么这同样的事实会让我无法再忍受?难道是因为那夜我感受品尝过她的美好,便再不能容忍她的美好也曾属于别人么?

这种狂暴的妒嫉和因着她吸毒而带来的愤怒和绝望,在我体内混成了前所未有的剧烈的火焰,灼得我全身都微微发颤。

“好,”我听见自己一字一字地说,“我让你如愿。”

(云深)

靖平向我大步跨过来,突然伸出他长长的手臂,紧紧攥住了我的腰,然后我离开了地面。在我有意识的下一秒,我已经被扛在了他的肩上,被带离。

那离我太远的地面让我头晕,他身体散发的怒意让我恐惧。我努力抬起身体惊喊着:“你带我去哪儿?”

回答我的是他的沉默和把我攥得更紧的手臂。

猛然间,他松手。我仰面跌在一张床上,不疼,但让我眩晕。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窗外透过的明净月华却洒了满屋,让人足以看清屋内的陈设。铺着素净埃及织棉的大床,清淡的亚麻落地窗帘,檀木的博古架,和墙上一幅长长的王维的水墨山水真迹。简练朴净,又充满静水流深的清华。

这是他的卧室。

我小时候有时晚上赖着不睡觉,就偷偷溜进他的卧室找他,趴在这张大床上和他下跳棋,或者窝在床上和他一起看电视。后来长大些,就来得少了。可我总在心里念着这间房间,期盼着什么时候我在这里也会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可以每夜看着他入眠。

现在,我就在这房间里,就躺着这张床上,而他站在离床前三四步远的地方,看着我,眼里燃烧着我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愤怒和别的我看不清的情绪。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害怕。

他抬起手,伸到自己领口,开始解他的衬衣。

我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我开始恐惧地发抖。但他的眼睛一直牢牢地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里的绝决和强悍,让我不敢把目光移向别处。

这时,我看到一枚小小的玉坠悬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那是我十二岁时为他向静云大师求来的护身符。我要他答应一直戴着。他当时无言,只紧紧抱了我在怀里。我童稚的心充满了喜悦,仿佛我心心念念爱着的他就此真地可以一世平安,而代表着我的那枚小小玉观音又可以时时悬在他胸前,于是有了天真的企望 - 也许有一天我也能进到他心里。

这枚观音盛满了我对他平安的祈祷,和我所有的爱情。而他一直带着它,直到此刻。

我心里突然没了恐惧,只剩了悲哀。

靖平,在你爱Matilda的心里,是不是仍有小小的一角在念着我?即便是没有,即便你骗过我,即便我如今在你心目中已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