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抽泣一面说。
“你姐姐在哪儿?”我问。
她抬手指向她的来路。
我拉着她向她指的方向跑。她人小腿短跟不上,我便背起她,朝前急奔。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之内,偶就让半年时间嗖嗖过去鸟。主要是怕你们等得心焦。:D
达瓦(靖平)
越过一座小丘,一个横卧在湖边的女性背影出现在我眼前。她穿着一件蓝布藏袍,乌黑的长发四散着,一个盛满衣物的塑料盆翻倒在她身边。我看不见她的脸,但她那让我眼熟的身体轮廓却开始让我的心狂跳不已。
我放下小女孩儿,在这个蓝色的身影旁蹲下,小心而急迫地把她翻过来,撩开覆在她脸上的头发。
那张脸,那张我日思夜念,以为今生已无望再见的脸,现在就安静苍白地呈现在我面前。
我颤抖的手把她搂进怀里,抱得紧紧。
终于,穿越风雨霜尘,雪域荒原,在就要绝望的时候,我寻到了你。
我寻到了你,今生便再不会放开。
“阿叔,我姐姐怎么了?”小女孩儿的话让我从狂喜迷乱中惊醒。
我赶紧检查云深的心跳呼吸,还好都正常,看来只是晕过去了。我把她横抱起来,朝我车的方向走。她轻得快没了分量,我心里大痛。
我小心地把云深放在后座上躺好,让小女孩儿坐在她身旁扶着她,然后按小女孩儿的指点朝她家开去。
她的家离湖边大约五分钟的车程。小姑娘名叫拉姆,听我说她姐姐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真是你姐姐?”我问她。
“她是洛桑阿叔从拉萨带回来的。但她就跟我姐姐一样。”拉姆告诉我。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会事了。
“你姐姐平时身体怎么样?”我接着问。
“她老是头晕,吃不下东西。大人们让她多休息,她总是不听,说不让她做事她就要走。”
“她要做很多事吗?”我担心地问。
“对,她要照顾爷爷,我阿妈,嘎嘎,和我弟弟,还要帮葛玛婶婶做饭洗衣服。”
我听着拉姆的诉说,心绞成了一团。云深是被捧在所有人的心尖上长大的。一双手只用来弹琴拿书握笔,连她平时要给我做饭,我都因为心疼不舍而尽量阻止。她的头晕和厌食是典型的慢性高山反应,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从事如此繁重的劳动,怪不得她这样苍白消瘦。她的晕倒恐怕是因为营养不良和体力透支。
拐过一座小山,一栋顶上飘着五彩玛尼幡的,土坯砖砌成的藏式小楼出现在眼前。一只藏獒伏在院子里,安闲地晒着太阳。
我小心地把仍然昏迷的云深抱出车,拉姆喊着“葛玛婶婶”一面飞快地跑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