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衡既没了, 我宫中总得有?个管事的宦官吧?”
“也没让你赶他走啊,只是日后不许他靠你太近罢了。”说到此处,裴玄又试探着道:“要么我替你挑两个人, 张凭李德如何?他们老成持重,一看?就比那个小狐……那个小宦官沉稳多了。”
苏蕴宜哭笑不得,“张凭李德,我记得都快七十?了吧?人家在宫里?做了大半辈子, 如今都退下来养老了,我还?给人提溜过来做事,满宫的人岂非都得说我刻薄?”
“哪里?就七十?了,他们一个六十?八,一个才六十?五,正是为宫中效力的年纪……”
古怪地横他一眼,苏蕴宜幽幽道:“才不呢,那些老宦官,脸上?沟壑丛生,皮都堆在一起了,哪儿有?小云清秀养眼?”
“小云?”
“就是方才来殿里?的,我亲点的那位常侍呀。”
裴玄简直要被气笑了,“哪儿有?宦官叫这个名?字的?”
“他姓云,年纪又小,不叫小云叫什么?”
眼见裴玄生闷气不说话,苏蕴宜主动凑上?去,歪进他怀里?,“好啦,多大的人了,还?要吃个小宦官的醋……”
狐狸尾巴被一脚踩中,裴玄当即跳脚,“什么吃醋?胡说八道,朕才没有?吃醋!什么小云大云,随便你放多少在宫里?,朕都不管!”
“当真?那我可就去叫他回?来伺候了?”苏蕴宜作势要起身,腰上?骤然一紧,裴玄掐住她的腰把人按了回?来,从紧闭的牙关中蹦出两个字“不许!”
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苏蕴宜忽而花枝乱颤地笑起来,裴玄不免羞恼,“你笑什么?”
“你当真没有?吃醋?”苏蕴宜收了笑。
“没有?!”
“那你亲我一下。”伸长了藕似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苏蕴宜主动送上?嘴唇。
裴玄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嘴里?哼哼着:“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朕才没有?想亲你……也不是完全不想,但也没有?很想,你……唔!”
“哼哼唧唧的说什么呢?让你过来!”用?力勾下他的脖子,苏蕴宜堵上?了他的嘴。
两人都在彼此的身上?经历了学习和?成长,苏蕴宜也早不是昔日跑去东苑装乖卖巧的青涩女郎,她熟稔地咬开裴玄的嘴唇,三两下挑拨,舌尖便探入他的牙关,卷动他的舌尖一齐搅弄。
裴玄任由?她作弄,惯常清明的头?脑化?为一片混沌,从脊柱骨泛起丝丝酥麻,导向四肢百骸。
室外北风萧萧,殿却暖意融融,宫人们早就远远避开,偌大的显阳殿,此刻只有?在榻上?紧紧纠缠的二人。
不知亲吻了多久,苏蕴宜松开手,得意地摩挲着他已经红肿了的嘴唇,“这下你可老实了吧?”
裴玄何止是老实了,简直都有?些懵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舔了舔自己湿润的嘴唇,感觉有?细微的刺痛泛起,不由?得蹙眉,“你干的好事!这下我可怎么出去见人?”
“那可怎么办?”苏蕴宜故作紧张,“不如我亲自出去向朝臣们解释,说陛下嘴上?的伤是野猫不小心咬到的,绝不是我咬的!”
“我看?你就是那只野猫!”
裴玄掐了把苏蕴宜的腰,两人抱着笑成了一团。
苏蕴宜顺势拿过方才小云送来的礼单,和?他一起看?了起来,“我觉得拟得不错,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上?的?”
“还?可以。”裴玄飞快地扫了一遍,“珩章和?将士们征战在外,又将逢年节,很是辛劳,这些年礼都是应给的,但并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过年的冬衣和?粮草,绝不能有?延误或中断。”
苏蕴宜点了点头?,“既如此,叫徐绩在押运粮草的时候顺道把年礼也一并带去给褚璲便是。”
裴玄也是这个意思,他正欲和她就战事仔细探讨一番,陈忠却忽然来禀,说朝臣们有?急事在太极殿求见。
原本说好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