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宜点头道:“正是如……”
话音未落,一旁灌木丛中忽然跃出一道漆黑强壮的人影,只见那人影伸手在倚桐颈间劈手一斩,倚桐立即便软倒在地,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她手中的那盏八角提灯落地,咕噜噜滚到苏蕴宜脚边。
这一切只在瞬息之间,苏蕴宜下意识便要惊叫逃跑,可她才一张嘴,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刀忽然贴在自己颈边,硬生生将苏蕴宜涌到嘴边的叫声堵了回去。
冷汗涔涔滚落,骤遇惊变,苏蕴宜竭力保持镇定,颤声道:“不知是哪位好汉驾到,小女乃吴郡苏氏家主之女,若有用得上小女的地方,小女定当竭力帮忙,还请壮士手下留情,饶小女和侍婢一命。”
耳边传来一声粗粝沙哑的笑声,那举刀挟持自己的陌生男人笑道:“倒是挺会说话。”他阴沉淫/邪的目光借地上那点灯火在苏蕴宜脸上流连,“长得也是天姿国色,”
他扭头道:“多谢苏长女郎,你这份厚礼,王爷定会喜欢。”
四下树叶摇晃,漆黑中又走出几个人来,除去那些全然陌生的持刀男子,为首的女郎衣着华贵、姿态骄傲,赫然是苏长女!
苏蕴宜盯着她,眼瞳剧颤,惊诧之余竟有几分“果然如此”之感。她忽然嗤笑,道:“苏蕴华,那日命苏蕴贤假借虞越之名约我外出的人,其实也是你吧?”
没想到她头一句说的竟是此事,苏长女不由得一怔,随即无谓道:“不错,我那个愚蠢的妹子岂能想到这样的方法?可惜前次被你识破,竟叫你又侥幸多活了几日。不过也无所谓。”苏长女耸肩一笑,“你此次落入淮江王手中,迟早也是个死。”
“你早就知道苏蕴贤来给我通风报信?”
“那本就是我计划中的一环。”苏长女微笑道。
苏蕴宜默然片刻,终于全然明白,“你故意叫苏蕴贤以为你今晚会趁我去找你时动手,实则早就埋伏在我去陈夫人房中的半途。”
“你若在我房中出事,我岂能逃得了干系?”苏长女忽然凑近,紧紧盯着苏蕴宜的双眼,“你想出直接将经书送给陈氏这个法子时,是不是自以为高明极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聪明绝顶,能又一次将我戏耍在鼓掌之中?”
“苏蕴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苏长女笑道:“你像一条狗。”
可苏蕴宜并未露出她所期待的癫狂颓废模样,她平静地看着苏长女,道:“你连同母妹妹都利用,苏蕴华,你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一怔之后,苏长女暴跳如雷,“你懂什么?既生在这钟鸣鼎食之家,想要将旁人踩下去,自当不择手段!我利用她又怎样?这世间人,不利用别人,就要被别人利用,这叫理所应当!”
拿刀挟持苏蕴宜的男子有些不耐烦起来,“苏长女郎,夜长梦多,王爷还等着美人儿呢,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吧。”
苏长女霎时恢复往日骄矜模样,对苏蕴宜笑道:“五妹妹,别怪我,要怪就去怪裴七郎。”
“谁叫他只救得了你一次。”
裴七郎含笑相望的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蕴宜心头一荡,还未说话,后颈忽然一痛,随即陷入深深的黑暗。
第10章 第十章 尸体,忽然缓缓挪动了一下。……
“啧啧啧,这小娘皮,长得还真是勾人,你看这小手儿,嫩得就跟豆腐似的……”
“老三,这可是王爷的女人!”
“我知道!我又不弄,还不让我摸两把过过手瘾?”
那陌生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着,磨蹭许久,到底慢吞吞地把手从苏蕴宜手上挪开了,苏蕴宜原本剧烈颤抖的心脏也随之略微平复少许。她紧闭着双眼装昏迷,听周遭围着的那几个男人又开始大肆谈论起哪家酒馆的酒最烈、哪处花楼的花娘最风骚,又一阵淫邪笑声后,不知是谁打了个哈欠,道:“这都后半夜了,也是时候歇息了,明儿一早咱们还得赶路呢。”
周遭悉悉索索响起几个人起身的动静,有人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