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在外头呢,他说他饿了……”
不耐烦地将筷子拍在筷架上?, 苏蕴宜蹙眉道:“饿了就回式乾殿传膳, 我又不是厨子!”眼见倚桐面露为难, 她勉强缓了语气, “拿一碟琼酥蜜盏, 就说给?他垫垫肚子, 我今儿个身子不适, 就不请他入内了。”
听闻苏蕴宜身子不适, 裴玄顾不得?什么琼酥蜜盏,当即就要往显阳殿硬闯, “她哪里不适?腹部么?可是旧伤复发了?”
倚桐硬着头皮将人拦下,“不是……不是旧伤……是……”她尚未经人事, 憋得?面红耳赤, 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莲华直接了当地说:“陛下, 恕奴婢不敬,皇后身子不适,还得?怪您昨夜太放纵了, 娘娘躺到日上?三竿才?勉强起身, 奴婢给?她擦了大半罐药膏,她才?能行?走。今儿个娘娘一整日都没出显阳殿,也没去见北羯使臣, 您大可放心。”
听出了莲华话中的埋怨,裴玄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昨夜撞见苏蕴宜和陆石私下见面,虽然明知他们并?没有出阁之举,但还是难消心中妒火, 又仗着苏蕴宜愧疚忍让,得?了一回舒坦还尤不知足,硬是按着人再三胡闹,又是抱到铜镜面前逼她亲眼看着,又是打开窗户让她趴在窗沿上?,直弄得?苏蕴宜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在显阳殿里响彻了大半夜才?算作?罢。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裴玄问:“皇后现在如何了?”
“抹了药膏,又休息了一日,娘娘眼下已缓过来?了,只?是痕迹太多,怕是要几天才?能消,娘娘说这几日就不侍奉陛下了。”
“朕只?是想见见她而已。”裴玄试图继续往里闯,奈何倚桐和莲华二?人将去路挡得?死死的,只?好作?罢,“那……告诉皇后,朕明日再来?看她。”
“奴婢恭送陛下。”
迫不及待地把人送走,莲华回来?向苏蕴宜请功,“我们已将陛下请回去了。”
“他没再说什么?”
“陛下说他明日再来?。”倚桐迟疑着问:“娘娘明日还是不见吗?陛下昨夜确实放浪了,却?也是事出有因。”
“……”苏蕴宜叹了声,“不全是因昨夜之事。”
倚桐若有所思地道:“陛下明日一定会再来?,近来?天气寒凉,娘娘若是叫他一直在外头等着,只?怕陛下的身子也吃不消。”
怔了怔,苏蕴宜有些?懊恼地道:“算了,他明日若再来?,你们就让他进来?吧。”
“娘娘想见陛下便见,只?是还需注意切莫过分亲昵,您的身子还没好全呢。”莲华好意提醒,却?挨了苏蕴宜一记眼刀,她红着脸说:“好啦,我知道的。”
转眼到了翌日,苏蕴宜惦记着昨夜裴玄没能在自?己这里用晚膳的事,专门叫小厨房做了几道他爱吃的菜,只?等着他过来?。谁知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直等到巳时,也不见他的人影。
倚桐轻轻给?趴在桌上?快睡着了的苏蕴宜盖上?件斗篷,“娘娘,不如您自?己先?用膳吧,奴婢看太极殿那头灯火通明着,说不准是今日政务繁忙,陛下不便过来?。”
“往日再忙他都会过来?的……”苏蕴宜说着,轻咬了下嘴唇,暗想莫不是晾了他一天,那厮跟自?己闹起小性来??
可分明是他先?犯浑,还不信任自?己的!
苏蕴宜气鼓鼓地抓起筷子,“算了不等了!我以后都不想见他了!”
谁知话音刚落,陈衡便入内通禀,“娘娘,陛下那头有请。”
苏蕴宜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可愣了愣,她又沉下了脸,闷闷不乐地道:“他不是忙着么?来?找我作?什么?”
陈衡附在苏蕴宜耳边叽里咕噜低声说了一会儿,眼见着苏蕴宜的脸色迅速转晴,抿了抿嘴,压下面上?浮起的笑意,“你说的可当真?”
陈衡笑道:“娘娘一会儿可千万别说是奴婢告诉您的。”
“好吧,那我就去看看他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