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匆匆跑开了,没有半分做作留恋。
望着那娇小的裙子背影,陆鄞眼色浓了几分,极轻的“嗬”了声。
你说放下就放下,可问过我了?
??设局
翌日清早, 桃月便早早进屋收拾,进出间故意弄出巨大的声响。
正准备漱盘??巾的桃风不禁微微蹙眉,轻音道:“桃月姐姐, 郡主还没醒, 你慢着些。”
桃月捋袖子的动作一顿, 不耐烦的看了她眼:“你懂什么,还不快去叫郡主起床, 今日圣人要祭祖围猎。主子不懂规矩,奴才还不想着提点。难不成我们碧影阁的迟到了, 叫旁人看笑话?”
桃风小声反驳:“可是祭祖只有帝后和皇子公主才需去,郡主她不用起这么早的……”
桃月嗓门更大了,掐起腰:“你懂还是我懂?你若是懂, 那你就当这碧影阁的管事宫女, 如何?”
桃风年纪小, 在这行宫被桃月欺负惯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眼睛红彤彤的,显然不敢再去顶撞。
而桃月说话声大, 早早便吵醒了虞晚。
纱账轻拢在银钩上,虞晚掀开香衾,一双含珠的眸子静静看着院中场景, 想起昨夜, 朱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碧影阁内不干净,这个桃月显然是早早便倒了戈。那么她, 便顺水推舟, 成全桃月一回。
脚步声“蹬蹬蹬”, 桃月从外面走来, 进屋那一刻,脸上笑容切换,讨好似的看着虞晚:“主子,您醒了。”
她唤“主子”而非“郡主”,旁人眼里,或许是讨赏亲近,可只有虞晚知道,桃月是行宫的人,而非她府里的奴婢。
这一声“主子”,倒是多了分不尊重、轻慢的意味。
“服侍我更衣吧。”虞晚淡淡道。
桃月应声,转头便去一旁柜子里挑衣裳,一众颜色中,桃月选了个最艳丽的红海棠色,云锦颜色出挑,艳丽如霞,走到哪都是最亮眼的风景。
“姑娘容色美貌,穿这衣裳,正衬着您。”像是怕虞晚不穿,桃月巴巴的捧着衣裳到她跟前逢迎。
虞晚面上挂笑,素手轻抚了抚那柔顺的经纬,满意点头:“你眼光好,就这件吧。”
接下来梳妆,桃月使出了浑身解数,恨不得弄得满头珠翠。
一盏茶的功夫,镜中女子娇艳?i丽,眉心处一点朱红色的花钿,肌肤如雪,青丝如瀑,那本该娇柔纯洁的容颜,多了一丝妩媚的欲感。
虞晚看着镜中娇贵的容貌,心中同时也在瞧瞧盘算着。
少顷,虞晚起身,若无其事披起外衫:“桃月,陪我出去走走。”
门外桃风想跟着,虞晚看了她一眼:“你留下。”
桃风暗自得意,她正愁没机会单独跟虞晚在一起呢。如今就她们两个,虞晚又不认得行宫的路,可不就是她想带着去哪,就去哪了!
天光晴碧,惠风和畅,祭祀大典设立在东校场上的青云台上,礼部早早备好了祭祀所用的一系列东西,包括祭品,乐器,唱词等等。
礼乐悠扬,古钟樘樘,即便虞晚远在山脚下,也隐约可得见。
桃月一路上带着她往林荫小径处走,虞晚疑惑:“为何偏走小路?”
桃月脸上讪笑:“这外面日头大,奴婢担心姑娘经不起暑热。”
虞晚抬头眯起眼,太阳毒么?呵,这应是来行宫几日最好的天气了。
如此走着,冷不防前边凉亭假山处闪出个人影来,高大威武的身姿,直遮得人眼前光影一暗。
李温一身明黄蟒袍,头束紫金冠,手执一把折扇,慢悠悠的神情,显然这不是“偶遇”。
“三皇子?”虞晚眼眸凝住,小脸吓了一跳。
李温微微眯起眼,美人受了惊吓,朱唇微微张着,走得急了,额间浮现一层薄汗,流淌过如玉细腻的雪白肌肤,锁骨上边,那小巧的耳瓣上按着两颗精致的珍珠。
这幅玉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