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福宁美眸越发冷艳,他也是真敢说。
已经为乱成贼子死过一次了,难不成重活一世,她还是那般没长眼睛?
福宁冷笑:“苏相一把年纪,有这功夫,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话一落,周遭的宫女侍卫顿时臊得红了脸。
小公主年方十八,而丞相大人今年已有二十七。
她说他一把年纪。
整个大业敢这么说苏相的,也只有公主一人了吧。
“多谢公主关心。”苏?d面含笑意,偏头睨了眼身侧的人,淡淡道。
福宁顺着他的目光落下去,美眸霎时瞪圆。
她唇间深吸一口冷气,攥在横木上的白嫩指节扣得死死的。
光风霁月的苏大人身侧不知何时站着位娇滴滴的女子,桃粉色的软烟罗宫装,外罩月白蝶衣纱,小脸巴掌大,带着她没有的天真纯然。
最致命的是,那纤细腰身上的同心结禁步与苏?d腰封上的同心结,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她是谁?”福宁眯起眼,语气遽然沉了下去。
苏?d大掌轻轻勾着女子娇嫩的掌心,不疾不徐道:“本官的家事就不必告知公主了吧。”
雪儿心中微叹,合着她不配拥有姓名是么……
小腹处一阵钻心的剧痛,福宁朱唇轻轻喘息着,眼眶跟着就红了一圈。不过她妆容?i丽,反而将额间的娇粉花钿衬托得更加妩媚。
好啊,苏?d,好!
那股酸涩直冲颅顶,而后在她那本就虚弱的经脉里横冲直撞。
很长一段时间,福宁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
“哦?既如此,本宫便要道声贺了。”
苏?d抱拳:“他日喜宴,臣必定宴请公主。”
你也配。福宁心底低嗤了声,手指轻颤,强忍着哆嗦退回身后软塌之上。而后马车厢门紧紧关死。
一切恢复平静后,苏?d松开手,与那女子慢慢行走着。
“可看出什么?”他语气冷冽,与方才两情缱绻的样子,仿佛天壤之别。
雪儿低声道:“大人,公主离得远,我看不出。”
她顿了顿:“若是能再近些,我定能辨认。”
苏?d眉眼无甚变化,只道:“等我再找机会罢。”然后便快步去部署启程的事宜。
男人生的高大笔直,步伐飞快,一瞬便将雪儿落得好远。
雪儿站定,望着那渐渐消失的月白袍角,低头捏了捏腰间同心结禁步。
那是今晨她瞧见大人的腰封,特地选了一个看着像情人的。她满心欢喜,可大人看见那一瞬间,她在那双漆黑清贵的眸里,看到一丝厌恶。
雪儿便知,她赌错了。
若不是会点医术,大人也不会选了她伴驾。
他对她没有半分情意,一切只是为了五公主身上那不确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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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升日落,明烈的朝阳渐渐变成悬在天上的月。
圣架陆续抵达驯山。
山脚下的蕴里行宫早早的亮起千盏灯火,群山浓密,空气轻盈,别有一番天宫巧月之感。
礼部和鸿胪寺的人两月前便驻扎于此,眼下出来接应,帝王,众妃,乃至皇子公主大臣的行宫早已备好。
驯山早年未被礼部列为夏苗候选地时,蕴里行宫一直都在德安大长公主名下,大长公主与昭元帝一母同胞,感情深厚,去世后昭元帝市场惦念,一年也会来此住上两回,一来二去便成了夏苗的行宫休息之地。
行宫占地千亩,猎场设在东场,南边多为行宫建筑群,西边是大长公主故居,为保留不作开放。
昭元帝居九州玉华宫,此行伴架的后宫唯有萧皇后与谢贵妃,居在九州玉华宫一左一右的蓬莱阁,仙鹤殿。皇子公主与重臣的寝殿按照顺序依次类推。
到达蕴里行宫的第一晚,不做约束,各自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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